第10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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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拿支笔记一下。”
陆広植戴上老花眼镜,从八仙桌抽屉里拿出纸笔,认认真真地把女儿交代的事项都写下来。
安女士不死心,“你和小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有痕睫毛轻垂,微微出神。
她见过傅其默在他的工作室里全情投入修复时的状态,
年末在一幢即将爆破拆除的废弃校园建筑里,工人发现两文件柜的稀有文献资料,学术界认定其中一些极具研究价值,组织文物修复专家抢救性修复。作为本埠最年轻也最有古籍书画修复经验的傅其默也在其中。
对着那些脆弱甚至残破的纸张,每一道皴裂,每一丝细痕,每一页斑驳泛黄的故纸,在他眼里都似承载着诉不尽的光阴故事,道不完的世事变迁。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而小心翼翼,仿佛修复的不仅仅是一张纸、一本书,而是一座藏着无尽秘密的宝藏。
那样的傅其默教有痕动容,令她想努力成长,追赶逆着时光不断前进的他,成为能和他势均力敌并驾齐驱的同行者。
赵鸣远的提议无疑让她动心,可是才开始不久的恋情和母亲的忽然病倒,使得有痕踌躇迟疑,裹足不前。
与母亲的关系再紧张别扭,有痕也做不到无视母亲的健康,去国外接受为期一年的培训,更何况还有热恋中的爱人。
在人生的岔路口,有痕一时纠结,犹豫迟疑。
傅其默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祖父电话,教司机稍微加快速度,驶往别墅。
见到孙子,傅骧开门见山,“听说小陆的母亲病了?”
他虽已退休,闲时莳花弄草赏玩古董,但对于浦江文化界的消息,还算灵通。
安欣浦绣工作室里新生代挑大梁的绣师集体跳槽另立门户的新闻,他很快便从收藏老顽童群里知道了。
他的孙子正与浦绣大师安欣的女儿交往,并非秘密,不少藏家老友都含酸带羡地恭喜过他,这时候风闻安女士被孽徒气得晕倒入院,也纷纷来同他打听消息。
不是他们心性凉薄,实在是作为浦绣非遗传承人,如果安女士从此因身体原因收针,那她的作品往后只会越来越值钱,趁现在价格尚未水涨船高收藏还来得及。
傅骧不由有些担心,又听助理说小傅先生下午调用了家里的司机和那辆罗尔斯罗伊斯,便有心叫孙子来,当面问问情况。
“陆伯母病情不算严重,主要还是高血压引起的血管痉挛,导致昏厥。”
傅其默坐到祖父身边,“医生交代按时服药,注意饮食,控制血压,定期随访,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傅骧点点头,有感而发,“人上了年纪,最怕受气。”
“您这里,谁敢给您气受?”
傅其默握一握祖父老人斑丛生的手。
老爷子斜睨孙子。
傅其默按胸,“我吗?”
“都同小陆住到一起了,为什么不经常带她回来吃饭?”
傅骧不满,“其献、其泠都已成家,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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