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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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被她的小女儿状态逗笑,但依旧追问:“那跟朕说说,都学了什么?”
安陵容终于抬起头,她娇俏回道:“臣妾爱美,跟老游医学得用四时花卉做花露滋养肌肤,臣妾的娘亲终年刺绣,臣妾还学了舒筋推拿之术,除此以往就是些头疼脑热的便宜偏方,清凉膏就是其一。”
皇上不再追问转而关心道:“朕知你绣经辛苦,眼睛不舒服记得找太医,别再用偏方杂药,更深露重,朕让人送你回去,小夏子!”
安陵容一听皇上要自己走,眼神巴巴的望着他,似在不舍相处时间太短,她的目光太过浓烈,皇上被她看得心软,破天荒解释道:“华妃连连心悸梦魇,朕得去看看,你得空可到养心殿伴驾。”
安陵容做依依不舍状拜别皇上,由小夏子护送着回延禧宫。
“苏培盛,御花园中木芙蓉开在何处?”
皇上坐在轿辇上沉声问。
“回皇上,千秋阁一带是有几株木芙蓉花,眼下开得正是热闹时。”
苏培盛小心答道。
“今晚这事,就不要对外说起,免得世兰又使小性子。”
皇上随口吩咐,苏培盛连连称是。
小夏子一路很是恭敬,在路上还贴心跟安陵容聊起了天:“安小主,今个皇上才说要歇在延禧宫时,翊坤宫差人来了三次,直说华妃娘娘不舒服,万岁爷这才不得不去。”
安陵容知道这话其实是让自己回去安抚富察贵人用的,她诚心向小夏子道谢:“多谢小夏公公提点,不然陵容冒然回去不好向富察姐姐交代。”
进到延禧宫安陵容直奔主殿看望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满脸悲愤的坐在外间,桑儿小心在旁边说笑,可富察贵人丝毫没有听进去,依然独自伤心,见到安陵容进来,她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滑落:“安妹妹,明日这宫里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呢?”
安陵容当然清楚这种被临阵换人的羞辱对人的打击有多深,她经历过完璧归赵途中与得意高歌的余莺儿擦车而过的羞辱,经历过满心欢喜等侍寝皇上却召了甄嬛伴君的难堪,以前她将这些视为耻辱,经历生死后她看得很淡,皇帝多情也无情,后宫荣宠最是无常,皇帝来时她扮演好郎情妾意,皇帝不在时她取悦自己就行,犯不着为了虚无缥缈的情意毁了本心。
“富察姐姐,宫里的日子从来如此,你若自伤就不缺笑话之人,可你若自得反而会让她们畏惧,今日之事错不在姐姐,端看皇上的心在哪里?皇上跟华妃多年情谊,自是事事迁就她,可韶华易逝,姐姐正值芳龄何愁不有机会。”
富察贵人闻言将泪水擦了擦:“只是一想到明日请安时众人的脸嘴,我这心里还是不舒坦。”
安陵容拉起她的手安慰道:“这才是华妃的主要目的,富察姐姐明日若窘迫,她自然乐得看笑话,可姐姐明日若是自如,她也就觉得无趣,旁人也不会看轻了你。”
富察贵人终于破涕为笑,她将安陵容的手紧紧攥住真诚说道:“以后万一圣驾还要歇在延禧宫,安妹妹你不用避出去,你我姐妹二人,无需如此避嫌生分。”
安陵容想不到富察贵人会这样误会自己的外出,有心想说出外出真相,又怕害得她担心,只能顺着富察的话应承下来。
夏冬春解除禁足后,每日请安后都被皇后留在景仁宫教授规矩。
立冬后,皇上终于翻了夏冬春的牌子。
延禧宫东配殿,夏冬春一脸喜色,不停的指挥着宫人进进出出为侍寝做准备,她的侍女丹霜正将一盆皇后赐的玉台金盏抬进夏冬春寝殿。
“小主,这是花房培育的水仙名品,玉台金盏,皇后娘娘特意赐给你,恭贺小主今晚大喜。”
凤鸾春恩车一路叮咚作响将夏冬春拉到养心殿。
一个时辰后,一顶小轿静悄悄的将夏冬春抬了回来。
操控
延禧宫东侧殿内噤若寒蝉,满屋的宫人没人敢上前劝说夏冬春。
夏冬春满脸愤恨不甘嘴里喃喃道:“让你不争气,让你抖,让你抖”
手上不停用针扎着自己胳膊,露出的一截胳膊上已经渗出血迹,都这样了,夏冬春好像感觉不到疼,还在一下下针刺自己,似是要将满腔羞愧发泄出来。
富察贵人跟安陵容一进门就看到夏冬春这副模样,她看了两旁的婢女一眼,脸一冷厉声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扶住你家小主。”
丹霜连忙应声,上前一把拉住夏冬春的双手,夏冬春抬眼看着两人苦笑道:“你们都来看我笑话,对吗?”
富察贵人对她的遭遇颇为同情,但一想到她素日为人颇是莽撞蛮横,又将那点同情收起,冷声道:“妃嫔入宫,一身一物皆是皇家所有,你这样不自重,若皇上知晓,定以为你心怀怨愤,到时责罚下来,延禧宫谁都讨不了好,我来只是劝你安分点,若你不听劝,我只好禀明皇后再好好教教你规矩。”
夏冬春听到规矩二字,生生打了个寒颤,在景仁宫的那几天,对她来说是噩梦,她可不想再回去学规矩,立马将手里的针扔下哭求道:“贵人姐姐,我再不闹了,还请贵人姐姐原谅我不懂事,妹妹只是怕过了今晚,皇上再也记不得我,那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宠。”
她服软的模样跟以前的张扬判若两人,富察贵人终是心软:“你也不必垂头丧气,你还年轻总还有机会。”
夏冬春听到这话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下亮起来,像抓到希望一样一直说:“贵人姐姐,我真的还有机会吗?对,我还年轻,皇上定不会忘了我,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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