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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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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是在為鄭四姑娘傷感?」琳琅有些心焦,只示意常姑姑將書籍筆墨尋出,安撫道,「原也怨不得姑娘,她自個身子經不起罷了。您別將公爺的話放心上,鬱結肺腑反傷了身子,別引出哮症……」

琳琅說不下去了,一時根本不知該如何安慰。

半個時辰前,盧文松來了公主府。

盧文松前些日子回了范陽祖宅祭祖,昨晚才回的長安,知曉鄭家女亡故的消息。今個散朝後徑直來了公主府,對這個么女一頓斥責。

先是說鄭家如今子嗣單薄,這代嫡系只二女一子,一子早夭,長女已入天家,唯剩幼女,卻又送了性命。

道是全因盧七氣盛,不顧祖宗規矩,一意孤行,不念世家情分,胸襟狹隘;又道梅氏寵女過度,如今初獲天恩,便生出如此驕縱狂妄的性子,視人命如草芥……因幼女默聲不語,便更加激惱他,如此刺激下,直扇了她一巴掌。

眼下蕭無憂臉上還殘留著五個紅腫的指印。

蕭無憂從始至終未發一言,只看他的眸光幾經變幻。

盧文松到底頭一回動手,還是面對著素日裡最聽話柔順的小女兒,不由愣了片刻。方抵著後槽牙道,「休以為得了個公主封號,便是天家人了!除非當真入了皇家族譜,否則無論何時,目無宗族家規的東西,為父都能打得……

如此,拂袖含怒而去。

蕭無憂便在臨窗榻上一直無聲坐到現在。

「姑娘——」琳琅端過梨湯,小心翼翼餵她。

湯匙到了唇邊,蕭無憂才反應過來,只重接過,垂眸飲湯時方見到案上的紙筆經書,不由沖侍女嗔笑。

「既怨不得我,我抄它作甚!」蕭無憂用湯畢,揉了揉疼痛稍減的面龐。

若是此刻坐在這的是神魂俱在的盧七,鄭四姑娘大抵也不會埋骨黃土。

盧七會乖順聽從父母的話,得饒人處且饒人,悶聲咽下委屈。

這、涉及生死的委屈。

只是如今魂魄換成了蕭無憂,她自沒有這樣的胸懷。

半晌失神,原也不是為了糾結此事。

而是盧文松最初論及鄭氏宣平侯府的話,讓她想的多了些。

鄭宥獻子嗣單薄,如今嫡系一脈斷絕。

加之不久前她自個的推論,鄭氏在君前已經無甚價值。

如此兩廂結合,當是逼狗入窮巷,怕會咬人。

縱她如今鍍了層長公主的金身,怕眼下也已經入了險地。

畢竟她歷過類似的事。

當年在突厥時,挑撥老可汗墨勒的兩個兒子內鬥,之後將鍋扔給他的庶母左閼氏,致使左閼氏三族被夷。

後來宗室子藍祁上位,俟利發曾言,若非當年墨勒可汗膝下嫡系兒孫滅絕,他無論如何不會動左閼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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