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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不容易才從京都逃脫,又受了重傷,此事還是慢慢再做打算。祖父的事情,我自己再想想法子。」
顧明渠看向他,忽而欣慰一笑,「念霖,你找一找謝姑娘,或許她還會有法子幫你聯絡到京都的動靜。你與謝姑娘之間,怎麼樣了?」
顧念霖一聽到阿永,心有甜蜜,只是不敢外露,「父親,阿永的確是被婚約嚇著了,需要一些時日。她自己也受傷不淺,縱然她有法子,也容她好一些再說。」
「我與顧明恆之後,接下來就是你跟顧泓文、顧泓禮他們的較量,可我不想看著顧家的子孫一代一代這樣相爭下去了。念霖,若要不被人拿捏,你需自強自立。我眼下與顧明恆平分秋色,算是暫定了一件西川的大事。可還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做好。」
「父親請說。」
「如果我所料不錯,西川為了爭權奪勢,必要在你這一輩的兒郎當中下功夫。你的婚事、顧泓禮的婚事,甚至你如期阿兄、如歸阿姊的婚事,全部都要攪入西川的風雲之中。倘若你不想被動,就抓緊自己的事情。你祖父歷練一生、慧眼如炬,一早替你做了最好的打算,不要辜負先輩的苦心。」
「父親,吐羅攻城,興州苦難剛過,各州都給興洲帶來了支援之物力。春光也已近了尾聲,不如邀請西川十一州的貴人與貴女到興州來走動,聊表興洲致謝之意,讓各家婚事提前落地,我們也好提前布局。」
顧明渠點頭,「就依你的主意。其實,西川女子之剛毅勇猛,才配得上西川男子之鐵血錚鳴。然而過剛易折。謝姑娘之堅韌多智,於你這樣的蓄勢待發,才最為合適。」
阿永正在書房之內與父親一同撰寫「野史」,所謂野史,卻是真史。
歷史上,許多史料不被掌權者允許記載入冊,史官的權宜之計,是把一些不能書寫到明面上的史實偷偷編寫成一本秘冊。千百年之後的人們大多相信官家史冊,而對流落於民間的野史當為笑談或假話。
殊不知,歷史上許多野史,才是被人忽略了的真相。
就拿吐羅殘部攻陷興州一事而言,不僅不被顧明恆允許記載在冊,顧明渠回西川之後,也找謝信談過此事。顧明渠、顧明恆二人正相爭,西川正在向朝廷討封任命,絕不能將興州被攻陷一事大寫落筆。
可朝廷來的人馬已經知曉了此事,不記載入冊是萬萬不能的,也與謝信的信仰背道而馳。思來想去,謝信慎之又慎地在史冊上只寫下了寥寥數語——「大煌二十一年春,吐羅兵攻興州,興州力克之,獲全勝。」
「永兒,為父之前跟你說過,史書上的事情,字越少,事件越大。」謝信語重心長,「此官面史冊我當傳回京都。可其他之事,你需細細記錄,有朝一日,讓世人知道西川之全貌。」
「我定把此事做好,也會把秘冊收藏好。」阿永明白,縱然發生了那麼多的大事,但不可言說。包括顧念霖、包括單將軍、包括顧有崇與顧有敬的死因。
尤其是顧有崇、顧有敬,絕口不能在官面史書上提起他們被朝廷留做人質。
正寫得入神,小廝走進來,行了禮,說是顧府來人了。
阿永放下手中的斑竹兔毫細筆,用一方輕紗帕子把墨跡蓋好,關上門便出去,見顧念霖府上的管事張白正恭敬而立。
「貴人何事?」阿永上前行禮。
張白忙還禮,說道,「三公子命小人來送雅帖,過五日興洲城內有辭春儀式,熱鬧七晝夜,謝姑娘接了此帖,便可在顧府、花燈會、酒會、賞花會、唱詩會以及茶會等各處自由出入,盡情賞玩。」
阿永接過雅帖,上面正是顧念霖飄逸入心的字跡,她便隨口問,「此次一共邀請幾人?」
「回謝姑娘,西川十一州的貴人與家眷都會到興洲,每一州有百餘人,十一州一千人左右。」
阿永感嘆起來,「這樣多的雅帖,莫非全是你們三公子手寫?」
「其餘人的雅帖皆為家中的十位文書先生所寫。謝姑娘這一份,是三公子親手寫好,再命我妥善送來,全興州唯有此一份。」
阿永聞言,忽又看見顧念霖的字跡之下用水墨丹青畫出的一朵玲瓏子,功夫之精深,乍一看,還以為是烙印在雅帖上的原畫。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阿永想起那天與顧念霖在雪川之頂見到的紫色小花,心頭仍然有春風微微撲面的微醺。她這個從京都遠道而來的女子,不曾把江南京都的濃重春意帶到西川半分。
倒是顧念霖,令她在西川貧瘠的春意之中也領略到了京都一樣的好景與暖夢。
第2o章瑰逸之令姿,獨曠世以秀群
西川煌煌夜色,深藍瑰紫的天空之下烽燧星羅棋布。
每一州只請最有名頭的十戶貴人入興州,但貴人連同親眷、僕人、車馬等,一戶人家的動靜與排場都十分大。一州幾百人出動,十一州便是幾千人。各州烽燧兩旁的道路都間隔著點燃了火把,為這些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若像西川的鷹隼般俯身看去,黑暗中迤邐火光阡陌交織,如大地生出一張神佛意念中的明燈之網,西川風色再烈,這澄通之網卻教人有無數憧憬。
因興州戰亂、顧有崇殉國等緣由,今年的辭春儀式下了嚴令,聲樂只准用清音素曲,酒水只准用甜水花酒,燈火只准用淡紗罩籠,服飾、器皿、擺設一概不准艷麗華貴,就連說笑之聲也不能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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