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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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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橋斜眼瞥見,收起臉上玩笑的表情,指指那個擺台說:「這東西怎麼還放著啊?」

這平日裡是蘇沂修的禁忌話題,就連他的老闆姐姐也不敢隨便動那個擺台,更不能談論,也就他的髮小張百橋膽子大些,仗著自己和蘇沂修一出生就認識,拿著兩人二十七年的情誼在他的雷區反覆橫跳。

「前幾天去掃墓的時候不是說打算迎接生活了,那擺台還不收起來,你看著不鬧心啊。」

蘇沂修沒有回答,猶豫片刻後伸手拿起擺台,修長的手指拂去了擺台上落下的灰塵,拉開抽屜,將擺台面朝下輕輕放了進去。

擺台來自於蘇沂修的前男友,兩人交往三年,是大學室友,感情一直很好,張百橋同他見過幾次面,知道他叫楊衫。

蘇沂修那時是認真談戀愛,就連家長也見過了,明顯奔著一輩子去的。

可天不遂人願,原本二十二歲那年蘇沂修和楊衫決定考同一所學校的研究生,楊衫卻突然出了車禍,救護車拉走時已經沒了心跳。

最後人是搶救回來了,但全靠著機器維持生命。

張百橋去醫院探望過兩人幾次,楊衫身上插滿各種管子,臉色蒼白,蘇沂修也被折騰地一次比一次消瘦。

一個多月後,飄著小雨的早晨,楊衫艱難地握住蘇沂修的手指,後者附耳上前,聽見他口中囁嚅:

「不治了吧。。。。。。」

楊衫在那天離開了人世。

從那之後,蘇沂修很長一段時間都深陷其中,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一閉上眼就是楊衫躺在病床上那張白得發青的臉。

張百橋咬咬牙請了一個月的假陪著兄弟,把自己的女朋友都給冷落到了一邊。

那會兒蘇沂修每天都像個沒魂兒的提線木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眼裡更是見不著一點光。

直到有一天,蘇沂修坐在沙發上,忽然跟張百橋說:「百橋,我求你個事。」

「我要是走了,你能不能幫我照看照看我爹媽。。。。。。」

張百橋兩行眼淚立馬流了出來,伸手扇了他一巴掌,使了老大勁,「啪」地一聲,蘇沂修定在原地。

半晌,他長嘆一口氣,拍拍張百橋的肩膀,自嘲般地笑了笑,說:

「我剛剛犯傻了。」

蘇沂修的姐姐蘇雙州經營一家手工假髮店,見自己的弟弟整天消沉,將他拉來店裡,教他手藝,讓他儘快忙起來。

過來人的經驗,忙起來就不會想太多。

轉眼過去了五年,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可張百橋能敏銳地察覺到楊衫給蘇沂修帶來的影響,通俗點說,以前的蘇沂修三腳踹不出來一個屁,現在三十腳都踹不出來了。

「前兩個月給你找那個網友,聊著沒啊?」張百橋說著,手伸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被蘇沂修一把搶了回來。

兩個月前,張百橋給蘇沂修下載了一個交友軟體,註冊了一個帳號,將自己曾經偷拍的照片掛在了動態上。

五分鐘後,給他自動匹配了一個同城好友,張百橋立刻發去信息。

【修】:你好,可以認識一下嗎?

幾秒後系統提示:【ind】已同意您的對話申請。

聊天界面上方出現一個小火花,火花後邊還有一個數字一,意味著他們連續聊天的天數。

沒等張百橋發送下一條信息,剛打盹醒來的蘇沂修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手機。

「這我手機,你幹嘛。」蘇沂修點亮剛剛被摁熄的手機屏幕,【ind】又發來了消息:照片很不錯,構圖和燈光都很好。

照片?

他點開自己的頭像,看見曾經張百橋拿著他手機抓拍的靚照躺在個人主頁里,「騰」地坐起身來,摸索著將動態刪除。

見他還想把【ind】拉黑,張百橋奪走他的手機說:

「哥們,你聊聊能怎麼樣,兄弟我又不會害你。」

張百橋語重心長,說這話也是真心為蘇沂修著想。

五年來,蘇沂修跟出家了一樣,每天窩在店裡不出來,恨不得把床搬進去住到老死。

別說開始戀情了,要不是張百橋每周覥著臉來店裡鬧一會兒,他這老朋友估計也沒得做。

蘇沂修又搶過手機,手指停留在對方的隱私設置界面,猶豫片刻,到底是沒點下去拉黑的按鈕。

他雖然心裡不爽,但也知道張百橋說的在理。

五年,多大的事情翻不了篇,就連楊衫的父母兩個月前也在朋友圈發信息慶祝年。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還停留在原地,抱著一份念想熬日子。

自那天起,他和【ind】稀里糊塗就聊開了。

【ind】是個話癆,幾乎每天都會給他發信息,而除早安晚安以外的信息,他通常只回個標點符號,意思是已經接收到,偶爾碰見自己感興的話題,也會陪他聊兩句。

某天對方在動態發了一張照片,蘇沂修隨手點開,一個略顯凌亂的青年坐在桌案前抬起頭,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般嘴巴微張,一隻手裡拿著鉛筆,另一隻手裡的橡皮還停留在紙面。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側臉,背景里零零散散擺著幾個畫板,牆上掛著大大小小几副裝裱好的畫,人物位於最中,畫面乾淨又和諧。

看起來像個學生。

蘇沂修在心裡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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