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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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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上顯示著陳風的基本信息,下邊列表長長的好幾串記錄著就診歷史。

「你是。。。。。。陳風家屬還是?」

「。。。。。。家屬。」他說得不算果斷,有些心虛地低下了眼。

「有什麼問題?」

「。。。。。。我想知道。。。。。。出國治療以後,他還能活幾年。。。。。。」

作者有話說:

真的不虐,馬上就好!

第33章醉酒

「這個看情況,壞的話一個月,好的話,十年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因人而異,我沒法給你準話。」

身後又排起了長隊,他點頭說了句好,轉身便又離開了。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沒有他期待的轉機,也壓根不會出現轉機,陳風那麼喜歡他,幾站地鐵尚覺得遠,更何況隔著太平洋的國外,若不是走投無路,怎麼捨得跑到那裡去。

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站在有輪椅扶手的那節車廂,再次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往事。地鐵到了扇橋站,下一站便是他的公寓,他卻鬼使神差地下了車。

熱風迎面而來,悶得人喘不過氣,蘇沂修伸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朝著海邊走去。

海濱城市最受歡迎的夏天,岸邊熙熙攘攘,他沿著棧道往前走,仍舊是塗著紅漆的扶手,扶手的盡頭連接著海骨寺的寺門。

從孩提到耄耋老人,廟裡都能找得見,寺中稍微清靜些,喧譁的人聲與海浪被風鈴聲掩蓋。寺門前的那一尺門檻,蘇沂修這次跨得比往常都要珍重。

他自嘲道,哪有什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在無人可求、無計可施的時候,便什麼都信了。

他請來三柱香,這是他頭一次燃香,學著別人的樣子將香立在鼎中。寺門旁擺著各式各樣的紅牌,他想為自己求個平安,又想給陳風求一個,可這樣是不是太貪心,會不會不太靈驗,於是斟酌一番,拿了個平安牌,還是寫上了陳風的名字。

他將牌子掛好,心想不過是積了個功德罷了,有什麼能比人命更重要呢,活著就是最好了。姻緣什麼的,他也不求了,難得的心意被人騙走了,就讓人拿著走吧,只是以後再也不要來招惹他,掛上這牌,界限分個清楚,誰也不耽誤誰。

昏暗的暮靄將海天縫合,窗外的紅霞掠過城市,逐漸收走了光亮。

陳風在天色剛剛暗下時醒來,手機仍舊沒有信息,幾乎成了擺設,本就沒什麼人聯繫他,如今蘇沂修的信息也停留在那天上午的十一點,時間過了一天,兩天,一周,兩周,蘇沂修都沒有再發信息過來。

他不抱希望卻又一次次打開查看,最後還是認了,這本來就是他的錯,蘇沂修的態度明了,他也沒資格強行討些什麼。

東台步行街如往日一般繁華,來往的人流不絕,蘇沂修每日從這裡經過,還是熟悉的藍白地磚和商場的大屏幕,卻再也沒有人穿過人群朝著他跑來。

未見花店前來來往往的行人駐足挑選,蘇沂修抬眼便能看見,曾經他認為美妙的色彩搭配如今卻越瞧越鬧心,於是便不再願意抬頭看,日復一日低著頭忙著手裡的活計。

蘇雙州看著他這副模樣直嘆氣,頗有種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錯覺。

也不知道那小男朋友幹了什麼把人惹成這樣。

秉持著報喜不報憂的原則,她沒再告訴父母,二老年事已高,這種心還是少操。

可總有人要來打破局面,最後還是張百橋先來踩了雷。

他喜氣洋洋地推開店門,看那表情就知道又是帶著好消息來,大臉伸到蘇沂修跟前,炫耀自己老婆懷孕了,自己明年就能當爹了,炫夠了還不忘正事,拍著兄弟的肩膀要和他出去喝兩杯。

蘇沂修往常都要好好揶揄他幾句才「勉強答應」,這次卻一點沒推脫,張百橋產生錯覺,甚至覺得他就等著這一句,那人說了句「走」便乾淨利落地站起了身,他頗感驚訝地看了眼蘇雙州,後者對他擺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還是那家復古裝修的火鍋店,這次蘇沂修先付了錢,掂來一提啤酒,拆開幹了一罐,一句話也沒說,等到火鍋端上來,看見牛油的鍋底和張百橋隨手拿來的全麥麵包,又記起第一次見面那天來了。

真是要命,越是不願想起來什麼,就越是在意,越容易觸景生情。

涮品端上來,他也不吃,啤的喝著不過癮,他說:

「今天喝瓶白的。」

「你一喝就上頭,不給你買。」

「那我去買。」

他說完便離開座位,張百橋知道攔不住他,便也由著他去。

「今天這是怎麼了?又碰見什麼事了?喝都喝了不嘮兩句?」

「沒什麼好說的。」

蘇沂修不想和任何人解釋,關於陳風,他一個字都不想再提,只等著時間慢慢洗去關於他的痕跡。

可這麼多天過去,他心裡卻越來越煩躁,如今一心只想尋個安靜地方,可哪裡都吵鬧,就是空無一人的臥室里,外邊的蛙叫和蟬鳴也能擾他清淨,更不用說這裡。

如果醉了,是不是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他悶聲灌酒,喝上了頭,臉上紅了大片,張百橋看著害怕,趁他喝得神志不清時藏起了酒瓶。

「沒了,喝完了。。。。。。」

「你騙我,我看見了。。。。。。」

「那是白開水!不能喝了,再喝你姐要打爛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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