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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里顯得空蕩蕩。
薄弱之處極其明顯。
但北鄂人也不是傻的。
軍報一封一封地送進來,前方都快焦灼著燒起來了,此地仍舊半點動靜也沒有。
夜已過半。
謝慈熬得有些睏倦,在蒲團上倚下了,意有所指道:「看來,營里有他們忌憚的人啊。」
荊韜不離開。
北鄂人不敢冒進。
當前情勢下。
要麼等天亮,北鄂人自知計劃失敗,主動撤退,放棄進攻。
要麼荊韜冒一把險。
北鄂人興師動眾搞這麼一次,想全身而退是在做夢。
依著荊韜的性子,一定要他們留下點什麼才罷休。
半個時辰後。
前線傳回滄水塞不敵暫退的戰報。
荊韜親自整軍,帶了人前去支援。
謝慈遠遠的望著帳中的沙盤,輕嗤了一聲,從荊韜的案前順了一壺糙酒,鑽出了營帳。
外面顯得真安靜。
偶爾有三三兩兩的巡邏兵經過。
不遠處,謝慈往高了看,芙蕖單薄的背影正立於夜色中,定定的望著一個方向,幾乎快要站成一座石雕了。
謝慈拎著酒罈走過去,才發現,芙蕖其實並不是在看什麼東西,她的雙眼緊閉,夜風撩動著她的衣服和頭髮,她人仿佛睡著了一樣。
謝慈一口一口地喝著酒,忽然開口問道:「我的腳步聲與別人有什麼不同?」
芙蕖道:「你能讓我的心尖跟著一起顫,別人不能。」
她仍舊閉著眼睛。
她若是造作起來,三言兩語就能讓一個尋歡作樂的男人找不著北。
但謝慈完全不吃這套。
他手接了一捧酒,彈指濺了芙蕖一臉,道:「你病得不輕,我看要找郎中給你好好治治。」
芙蕖終於睜開眼,皺眉用袖子擦乾淨臉。
謝慈問:「你在聽什麼?」
芙蕖一揚下巴,指著她一直側對著的方向,道:「聽風。」
謝慈:「風能告訴你什麼?」
芙蕖:「風說那邊有人藏著。」
謝慈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清。他把酒罈子放在手心裡,一圈一圈的轉著,問:「怎麼做到的?」
芙蕖道:「勤學、苦練。」她主動解釋給謝慈聽:「寶匣中骰子停下來的那一瞬間,你猜我為什麼會知道該押大還是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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