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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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着江言的脸,转头对身后的律师低语。
何助拍拍江言的肩,把他引到医院走廊尽头的黑暗处。
“他们是陆总的爸妈,”
何助靠在墙上,望着热闹纷纷的手术室门前,神色复杂,“应该是来跟你争遗产的。”
江言缠满白布的胳膊很细微地抖了下,疑惑道:“……遗产?”
谁的遗产?谁这么早断言一定会有人死?陆景湛还在手术床上,医生护士都在努力抢救,无关的人凭什么妄下定论?
何助有些奇怪:“你不知道?”
“不知道。”
江言听到自己木着声音说。
可心跳再次复苏,黑暗刺破肉体攥取江言心脏的血液,他开始感到呼吸艰难,像被套头装进了一个黑色真空塑料袋里。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知道什么,但他有预感,几米之外正踩在生死线上的陆景湛藏着的一些江言不知道但又即将知道的秘密,会拉他一起坠入对死亡的感同身受中。
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头顶,江言在紧迫的心跳间听到何助说——
“陆总做了遗产公证和信托,他死后名下的一切财产都会为你所有——你不知道?”
江言张了张口,好久才哑声问:“……什么时候?”
“三年前,你生日那天,那是他让我下午给你送过去的生日礼物,不过那天早上他到公司又来要走了,我以为他是想亲手给你。”
剑落下来了。
江言痛得几乎感觉不到心脏的存在,他眼神发直,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三年前,他生日那天,陆景湛确实说给自己准备了礼物,但他对此的回应是提出分手,两人不欢而散。
何助看着跟律师密密讨论起来的陆景湛父母,以一种与他一贯的谨慎精英人设违背的讽刺语气说:“陆先生和夫人带的那几个律师是挺厉害,可惜根本没地方能打,陆总全都处理好了。”
话本该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人都有私心,他没忍住,又继续说了些别的:“这两年陆总的身体和心理都不太好,以前那么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如今在高层会议上睡着过四次。”
“心理医生也见得频繁,阿普唑仑当糖豆吃,媒体都笑他说资本家三十岁就开始养老了,其实不是,是他身体真的承受不住了,出席的活动都少了很多。”
“大概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这两年他一直在不断完善遗嘱,一直到现在的达到完美——他确信没人可以从他身上夺走任何属于你的东西后才罢休的。”
“在今天之前,陆先生和夫人,包括无所不能的媒体,都从来不能得知你的任何信息,陆总一直在把你绝对安全地保护起来,尽他所能地设想你可能会受到的一切伤害,然后替你隔绝掉。”
何助说到这停顿了下,作为一个局外者,或者说,此刻更像是作为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的朋友,他轻声对江言说:“我知道他对你造成过让你无比痛苦的伤害,可是相互连接的爱不止能伤害一个人,江言,他也很难过。”
“哪怕是可怜他,可不可以……”
何助皱了下眉,像是逼迫着自己般,“可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这样谨慎的性格,不管是工作或生活,从来都是一步不肯踏错,如今为了陆景湛能越界至此,甚至不惜利用可耻的道德绑架,已经是十分让人意外了。
江言沉默着,用力攥紧微微发抖的手,伤口的血迹慢慢在白布上晕染开,融进黑暗里。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需要回答的人不在眼前,那么无论怎样的答案都是没有意义。
“那陆景湛的父母呢,为什么会跟我争……”
江言顿了顿,并不想说那两个字,话到这里就拖拽着断了。
可何助今天像是立志要抖光陆景湛所有的秘密,紧接在后地回答了江言言辞含糊的问题,一句一句将老板彻底摊开在他失去的挚爱面前。
“我以前在陈总手底下做事,她是位很严厉果断的领导,她的丈夫婚内出轨,丑闻满天飞,她立刻选择离婚,并且离婚第二天就将这个消息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之后她独自抚养孩子长大,一边还将公司治理得井井有条,但接着她的孩子也被媒体发现婚内出轨的新闻,我就是在这个新闻爆出来的前一天成为她员工的。”
“陈总的孩子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陆先生。”
江言下意识看向病房前与陆景湛三分相像的男人,听着何助继续说。
“陆先生这个人……我不好评价,但你大概也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陆总是他游戏人生时出现的意外,也是因为这个孩子,让陆先生和陆夫人两个不婚主义者被强行绑在一起。”
“他们有钱人的生活有时很……难以想象,总之两个人都常带着自己的小三小四回家,不避讳对方,也不避讳孩子。陆先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五岁时才被陈总接到自己身边抚养,她害怕自己再溺爱坏一个孩子,对待陆总永远是冷着脸的苛刻。”
“一直到陆总成年,陆先生才知道陈总已经决意将公司交给陆总,他上蹿下跳地闹了好几次,没搅出什么风云,反而被陆总轻而易举地收拾了。那之后两夫妻就消停了,老老实实的每年从陆总手里领点分红。”
“如今大厦将倾,他们一直虎视眈眈的心思又活跃起来,估计现在全天下最希望手术失败的就是他们夫妻俩,毕竟……”
何助讽刺地笑了下,“死了的儿子比活着的好对付多了,谁会不喜欢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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