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妹的人生价值(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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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吗?七一年过年时,我吃过他姐夫家的一只大鹅,还有他大姨家的卤肉,他叔叔家的一只鸡。
这些天都见到了。
黄河的师父来找我时,我正在村里跟一群人围着地里那点儿事儿指指点点呢,毕竟看了一段日子农书了,有点什么事儿,也偶有人来问问我。
毕竟大伙儿觉得怎么这也是个能当老师的知识分子嘛。
吴伟河,黄河的师父,我之前说过,我觉得他虽然头半白了,但应该不到四十。可实际上,他今年也才刚刚迈入三十大关。
我才知道。
我回头时,正看着吴伟河站在不远处的边上,直勾勾地看着我,半白的头又白了不少。
我走向他时,心里下意识想着,我又被谁举报啦?
这不能怪我,毕竟我被审出经验了。
可他说,“你是他的好友,要通知你一声。”
我蹬着自行车往县城去时,想着,黄河是个很乖的小孩儿,又聪明懂事,又勇敢善良。想着,可惜不是以后,要是以后,他这个年纪正是好时候呢!
我又想,这还是我第一次去主动去见他呢!一直是他来找我玩儿。
等到了黄河家里我见了他的父母亲朋,他们大概是同我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忘了。
我可能还和谁寒暄了几句,但是和谁呢,我忘了。
我在他家呆了三天直到下葬,期间生的事情全都忘得差不多了,明明才刚刚过去的日子,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黄河牺牲于壬子年腊月初一,葬于昨日。
我才知道,啊!原来这会儿特务真的很猖獗啊!
我一直以为离我们这地儿很远呢。
原来,只是有国家机构用宝贵的生命来保证我们的安全,保证这个国家的安全,虽然在普通人这里,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在照相馆门口坐了起码两个小时,天气冷又没戴围巾,脸冻得生疼,睫毛上似乎都结了冰碴子,整个人就快冻成冰块儿了。
偶尔有人路过,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瞟一眼就离开。
中枪是什么感觉呢,应该很疼吧?黄河中枪后,那一段时间,他在想什么?有没有想过我这个罪魁祸?
要不是我,他大概还在县城当他的精神小伙儿吧?
哦,想起来了,黄河的父亲说,你为他的生命赋予了宝贵的价值。
黄河的姐姐抱着我哭了好半天,我宁肯她打我两巴掌才好,不是她解气,是我解气!偏偏,她只是抱着我哭。
照相馆拍照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我坐在门口冻成那副熊样,也有点跟看街上二百五似的表情问,“取照片的吧?”
“嗯,一周前照的相。”
我从台阶上站起来,冻的狠了,说话都带着鼻音。
“我记得,你跟一个黢黑的小伙子嘛,一般都是一家几口来拍照的,两个小伙子的很少见。”
黢黑这个形容词很合适黄河。
可我初见他时,他一点都不黑,短短两年,就黑得看不下去了。
“是嘛?”
我搓了搓冻僵的脸。
这年头拍照不便宜,但凡有个机会拍,普通人家大多还是会选择一家几口一起拍个全家福。
他取钥匙开门的功夫八卦道,“是啊,那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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