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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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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个幼儿美术培训班里。老师发给我们一人一支铅笔,让我们按照心里所想画在纸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院子里的槐树枝繁叶茂,粗壮的枝杈几乎伸进窗口。停在叶间的小鸟蹦蹦跳跳,偶尔张开嗓子啼叫几声,煞是可爱。我盯着它看了很久,拿起铅笔,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小鸟。

直到现在,我也认为,我完成的最好的作品,是那只小鸟。因为,绘画于我而言是这般快乐的一件事,一只鸟儿,一片树叶,或者一个茕茕孑立的人,他们能透过我的画笔留下存在的印记,这让我满足。

我可以不富裕,可以没有别墅名车,可以像梵高一样一辈子默默无闻甚至不被人理解,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不能不快乐。

所以,我对妈妈说,我要画画。

母子两个人共同为了一件事奋斗,听起来感人,可其中的辛酸却不为外人所知。当我深夜十二点从绘画老师那里回家的时候,抬头看着窗口那盏亮着的灯,黑夜里,似乎拥有这一点温暖就足够。

在全中国,学习美术的人不计其数,可是真正成名的却少之又少。我有时就是有些死心眼,不肯妥协画些粗鄙却赚钱的东西。一起学画的同学介绍去给□杂志画插图,我只试过一次就放弃,夜里抱着画笔胸口沉闷。我对不起我的理想。

高三那年我画的画被老师拿到画展上参赛,被日本方面的一位教授看中,选拔进教授任教的大学进修。教授甚至好心帮我申请全额奖学金,并且推荐先我一步到日本的中国留学生教我日语。虽然妈妈百般不放心,却也强笑着送我踏上飞往东京的飞机。

学费是够了,可东京物价之高超乎想象,闲暇时间我全用来打工。普通打工的收入比起国内虽然可观,可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却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随着学习的深入,对画具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相应的,价格也开始飞涨。就在这时学长推荐我入了那家gay吧打工,老板是中日混血,对中国留学生很好。我进去做侍应,仅仅客人给的小费就及得上以前打一天工的工钱。

也就是在这家酒吧,我遇见凌念,或者说,凌念发现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进入有肉的剧情,当然,正式开虐

“怎么不继续画了?”

从后面缠上来一双手臂。

我放下画板,晃晃肩膀,身后的人没有被我甩开,反而抱得更紧。我顺手用铅笔戳戳他的手掌,说:“给我放开!老子的艺术道路遇到阻碍了,心情非常不爽,别惹我!”

用力太小,某人手上连个红印都没有,抱着我简直像无尾熊抱大叔,还唧唧歪歪问:“怎么遇到阻碍了?我看画得不错啊。”

探身取过我的画板,对着那几根单调的线条凝视半天,“嗯??????抽象派?”

去你妈的抽象派!我回头,看着他那张亮灿灿的脸就一阵憋气。这个好逸恶劳的根源!

“我将近俩月就画了一幅画,缺乏练习导致水准大大丧失。你看看这个线条,不立体不饱满,简直丢人!”

我用指甲戳完他手戳画纸,恨不得当场撕掉。

凌念的注意力明显偏移,亲一下我的脸颊问:“那也不是一点没画吧,不是还画了一副么?拿来我看看。”

我翻开画夹,第一张就是这幅素描。凌念看的认真仔细,我本来有些自暴自弃,看他这样的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你看,这里面的线条就已经很僵硬了。”

“我没觉得。”

他摸上铅笔的线条,“怎么会画这个?”

果然,构图太简单了么?

“我有天晚上睡不着,坐在窗台上发呆。院子里停了辆车,开车的人似乎跟我一样,只是坐在车里抽烟,红色的小点一明一暗。真是巧啊,一上一下,两个睡不着的人。于是,我就画下来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目光却复杂的让我摸不透。放下画夹,他亲吻我的额头,深吸一口气,说:“最开始那段时间,我不能每天晚上都叫你到我那里去,有时候想的受不了了,就开车到你家楼下。坐在车里,看着你的影子倒映在窗帘上,一直到你睡了才走。那天晚上你一直没有关灯,坐在窗台上画了半夜的画,凌晨才去睡觉。我那时候真的差点忍不住就要冲上楼强迫你上床睡去,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我惹得祸。”

我捏着画夹的两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时的凌念,该是怀着什么心情开着车一夜一夜呆在我家楼下的呢?我从来不给他什么好脸色,每次上床,都摆一副献祭的表情,在床下,也是一副银钱两讫的嘴脸。他是怎么渡过那段时光,并且关心我一如既往的呢?

他要多么想念来自我的一点点温暖,才会冬夜里看着我的倒影,关心我的一切?

我想着他心里的苦,心里疼得要拧出水来。

他把画板从我手中抽走,握着我的手掌一根根亲吻我的手指。吻在指尖,麻痒的感觉泛滥全身。我浑身一个激灵,脱口叫道:“凌念??????”

“然然,别拒绝,给我,给我??????”

我一寸寸放松全身的肌肉,他抱起我放到床上。毛衣被从底下卷起来,露出胸口,他揉捏着我的□,低下头温柔地吻我。的确,是温柔的,舌头卷着我的纠缠,又一颗颗舔过牙齿,上颌下颌,丝毫不放过。耳朵听着吸吮的水声,渐渐的整个通红。他笑出来,放过我的唇,转战鼻尖和睫毛,一路游移着,直到咬住我发烫的耳垂。

我忽然像只虾子一样往上挺了一下,不是因为来自耳垂的噬咬,而是来自他在腰部,不轻不重的拧的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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