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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重要了。”
那人说,“赶鸭子上架总比真的改朝换代战火肆虐强。”
“你不也照样没把我当个皇子?”
那人听到这话又笑了:“你若是把自己当皇子,我自然也把你当皇子供着。”
“算了吧。”
回答他的是硬邦邦的三个字。
这辆载着从阴曹地府爬回来的皇子的马车很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巷子转角,远远地再也望不见了。
落难皇子刚从外面的世界回到牢笼,别忘了与之相反,刚有个人从这座牢笼逃出去。此刻华京的无双公子正头朝下,灰头土脸地趴在马上,半点也不见从前的风度翩翩。他的马被根绳子牵在前头那匹马的鞍鞯上,上面坐着的正是洛盛阳。
虞聆度极快地跟在马后面,他这样两天了,倒也不显得疲累,反而精神奕奕,怪物似的体力看得洛盛阳直咋舌。
一行三人两天前汇合,当时运气极差的云殊归遭遇了一伙马匪,背上的箭伤在逃跑中迸裂,险些丢了性命。好在虞聆来得及时,切瓜砍菜般收拾了作恶的马匪,否则云殊归真的要十死无生了。捡了条命的云殊归拒绝了休息几日的提议,于是此刻他们正在荒漠中跋涉,试图尽快抄近道赶到贪狼城。
“喂,是不是该吃饭了?”
洛盛阳勒住缰绳,回头朝虞聆喊道,“而且云公子身上也该换药了吧。”
虞聆足尖一点,落在他身侧,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来换药。”
洛盛阳翻了个白眼:“你会么?”
“……还是会的。”
虞聆口中极少出现这样含糊不清的话,洛盛阳能听出来他的话语里隐藏着的并不明显的心虚,调侃道,“怎么非要你来,我又不是女人,没有授受不亲这个说法吧?”
虞聆沉默地挡住他,开始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表达自己现在这股闷闷的情绪,结果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一个字。他本以为洛盛阳又要生气了,没想到对方只是闷笑:“你倒是挺有进步的,以前不解风情,现在都会喝醋了?”
虞聆恍然大悟。这两个字形容相当到位,精准描述了他此时酸不拉几的感受,于是一板一眼重复道:“我喝醋了。”
虞聆这样说话有股奇异的可爱,洛盛阳笑得差点跌到马下,随手把包袱丢给他:“那你给他上药,下手轻点。”
然而虞聆粗手粗脚的动作还是把云殊归疼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皮,有气无力道:“……虞聆?”
“是我。”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不知道。”
洛盛阳啃着烧鸡的腿,毫不文雅地用手背蹭了蹭嘴边的油,含糊道:“看罗盘方向,快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斜睨了云殊归一眼:“没想到云公子真是命大,马上就能见到你的那个心上人了,高兴吧?真是,你都不知道人还……到底什么情况,拼死拼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曾经拒绝了自己的追求对象拼了命去见他的白月光,哪怕洛盛阳早就放下了那段朦朦胧胧的感情,对着狼狈不堪的云殊归说话难免依旧还是忍不住夹枪带棒。好在他一向没什么坏心思,在“活着么”
三个字出口前便及时咽了回去。
不过云殊归性子本来就好,只是苦笑道:“还好有你们二人来了。”
洛盛阳把鸡腿骨头插进脚下的沙子里,又从怀里掏出饼来啃,没好气道:“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下次别再充英雄好汉了。你那心上人……吉人自有天相,你先管好自己吧。”
云殊归能听出来他是关心自己,依旧不着脑,温言道:“多谢你了,盛阳。”
这句话一出口,他便“嘶”
了一声,虞聆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没掌握好力道。”
“……”
洛盛阳把饼塞回纸包里,在衣摆上擦干净手,走过来,恨铁不成钢道:“就说了你笨手笨脚的,我来吧。”
云殊归对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比较迟钝,看别人却还是七窍玲珑心,这几日相处下来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两人的暧昧,闻言便连忙摆手:“已经快好了,让虞聆缠上绷带就行。”
洛盛阳这才坐回去,翘着二郎腿,把半个饼吃下了肚。
果不其然,虞聆下手的力道下意识地轻了不少,看来心情变得不错。
三人休整完毕,便继续上路。洛盛阳望着虽然神情柔和,但眉眼间仍旧带着抹不去的忧郁的云殊归,默默想到:若是神佛开眼,也教云殊归能得偿所愿吧——都是这个巨大漩涡里的牺牲品,只有自己高兴了,未免太不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
靠,连写两千字的时间都没有,想退学了
第66章
时间倒流回沈菡池骑了战马卷旗出天关那一夜。年少的将领单手提着重达十斤的银枪,如一道流星划破战场。
以力来说,他不及金虎。以智来说,他不及姬隋。但是他却是沈琼的延续,是白狮的继承人,他的出现就像是给战场注入了一股强心剂,已陷入疲态的沈军将士像是打了鸡血般再次焕力量,一时压得羌人向后节节败退。
而面对着主帅出场的压力,阿尔图也不得不亲自下场,加入了混战。
两方酣战至天明时,本还是势均力敌。突然号角声起,浑身浴血的沈菡池只见到烽火台燃起狼烟,战局在一刹那扭转了——谁也没想到会从自己身后涌出来一批敌人,沈家军直接被北原铁骑跟从采酒城取道的魔教教众包了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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