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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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有些幼稚,确实有辱家风,但我最不该跟你坦白的,让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好了,反正再过几百年你也不知道是谁拿走你的答题卡。”
破案了,原来我才是榆木脑袋。
我本应知道他是那静置千年孤寂的山,独自看遍日月轮替,四季更迭,直到我无意撩拨,他的枯荣与我有关,等我发现时,他已经默然盛开一季又一季,生命的年轮每一笔都刻有我的名字。
熄了灯,陈揽朝背对我盖上被子,我默默往下滑到被子里蒙住头,脚尖钻到他被子里勾住他的小腿,他躲开了,用腿压住被角让我老实睡觉。
那我哪能善罢甘休,下面不行走上面,我慢速滑行,伸了个胳膊进去,戳戳他的脊背。他没反应,于是我变本加厉,一根手指沿着脊柱下滑,最后摸到他的手臂,和他十指相扣。
我圈住他的左手第三指,可惜道:“上次电影院,你不会真的把戒指丢掉了吧,好贵的吧。”
“戒指,我早在遇见你时摘掉了。”
他仍旧背对我,总归是肯说话了,给我杆哪有不爬的道理,我越过他的身体,翻了个身直接翻到和他面对面,“我知道,我还给你送过去的。”
他挑起一边眉,表情复杂地点头,“是啊,我知道,要不怎么说你笨呢。”
“我那是拾金不昧的好青年好吧,人人都应把我当做榜样的,再说,好不容易有个馅饼掉我面前,当时只是想找机会跟你打个招呼,哪里想那么多。”
谁往那方面想啊,也就陈揽朝天天给我下套,等我自己钻进去,他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的智商了。
他拖长音“哦”
了一声。
夜里窗子半开,月光徐徐洒落,他面向靠窗的那一边,后移一步给我腾出位置,平躺时侧脸轮廓刻画成一道山川似的线条。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侧过身子支起脑袋,说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你的意思不会是,在认出我的第一眼就打算放弃联姻,和我结婚了吧?”
他装睡不说话,我凑过去亲亲他的脸,咬咬耳朵,直到他被折磨得受不住,睁开眼闷笑一声,“自恋鬼。”
本来是随意一说的瞎话,我撇了撇嘴不太在意,要真是我说的那样才是见了鬼,陈揽朝严肃道:“放弃联姻是真的,后半句是你自己瞎琢磨的。”
我叹了一口气,连人带被子一块搂到我怀里,佯装无奈道:“我也不是很想嫁给你。”
陈揽朝接着说:“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踹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跪坐他双腿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俯下身认真地直视他,“真的吗?领证吗?现在吗?”
“现在,”
他稍一用力把我的头摁回枕头上,替我掖了掖被角,打个哈欠说,“睡觉,明天早起。”
次日天晴,雨水洗过的天空蓝得清澈,我醒得比以往早了两个点,可以说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处于迷迷糊糊待机的状态,根本没有睡着,只觉得枕头和床褥怎么睡怎么别扭,又怕辗转反侧把他吵醒,干脆朝向一个方向放空大脑。
下楼刷牙洗脸,我碰见主人家骑摩托买菜回来,打了个招呼,跟他一块把车推到车棚里,看见一辆老式自行车。
“还能骑吗?”
“能是能,应该不会很好骑。”
主人家找出润滑油往车链条滴了几滴,擦了擦灰让我试试能行吗。
我多少年没骑过自行车了,车把跟我作对一样,骑车出去兜了一圈,山下老街空无一人,我四处乱晃和自行车磨合。
路过街角花店买了一些风信子、风铃和鼠尾草,店主小姐和我一起插在车筐里,我将几支浅色的花简单扎成一束,拿在手里悠悠骑回去了。
陈揽朝给我打电话,听出他是刚醒,有气无力的样子,懒懒道:“在哪?”
我拍了拍车把,稳稳停在门口,单腿撑起自行车原地画了一个半圆,“门口,开车来接你。”
陈揽朝挂断电话,他换了一身休闲装,奶白色短袖和黑色长裤,刚睡醒的头发有些蓬松和散乱,和平时一丝不茍的陈总判若两人,掺杂了一点生活气息。
他慢慢走来,我吹了个流氓哨,把花捧给他,“花送你,用你交换。”
“好啊。”
陈揽朝的瞳孔颜色浅,如同浑然天成的琥珀,弯了一下眼睛,浓郁的笑意像是泛滥的春水。
他接过花,“方航刚刚打电话说大家去湖边钓鱼,我让他先走了,等你回来带我去,正好你有辆车子。”
“上来,坐稳了。”
我有些得意,等他跨坐在后座,一手拿花,一手抓住我的衣角,我问他,“坐过别人的副驾,你坐过别人的后座吗?”
“没有。”
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我单手骑车,车子不稳晃晃悠悠,车轮蛇形走位。
“所以你不知道,其实坐后座要搂住前面人的腰才能坐稳,这样下坡路不会颠下去。”
陈揽朝听话地双手环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后背,小心地不去碰我后腰敏感部位,“我怕你痒,这样一摔摔两个人,起码我颠下去摔我一个。”
他不介意再养一只猫
他们比我们早到很长时间,方航和庄奕在整理鱼竿,见我们姗姗来迟,先啧啧两声,问:“返程怎么办呢?都是上坡。”
“说的跟你的车装不下人一样。”
陈揽朝慢条斯理拿着鱼竿,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部队,挑了个相对偏远的地方,“不抢你的鱼。”
庄奕递给我另一个鱼竿,“早上吃过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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