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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手忙脚乱拧干了手中的帕子,也不敢走近纪裴,看一眼自己被打湿的衣袍,顾左右而言他,“我衣裳湿了,我去换,让画梅进来服侍你。”
“竹清。”
薛矜刚要走,纪裴突然开口唤他,这是薛矜的小字,纪裴从没有叫过这个小字,薛矜当即怔住。
这个小字是他大哥给他取的,希望他像翠竹一样坚韧清雅,薛矜总觉得这个字不配他的性子,从来也没觉得好听,可是此时从纪裴口中叫出来,薛矜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变得好听了,有一种眷念的亲密感。
他停在屋子中央,迈不动步子,纪裴又道:“竹清,过来。”
鬼使神差的,薛矜走了过去,纪裴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处,那里的温度烫的吓人,薛矜的手刚一碰上,就像是被烧着般往回缩,却被纪裴牢牢按住,“那天醒来,你趴在我身上,就是这个温度。”
“胡说,我又没有中毒,怎么会烫成这样。”
薛矜耳根不由得红起来,手心贴在纪裴的胸口,还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竹清,你是不是喜欢我?”
纪裴问。
薛矜忙要缩回手,不小心撞上纪裴的视线,灼热滚烫,直击薛矜的内心深处,薛矜觉得自己也快要烧起来了,他支吾半天,心想都到了这一步了,索性心一横,仰着脖子道:“是啊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才来照顾你,喜欢你才藏着你的箭,我做的事儿多了,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呢,怎么着,是不是吓死了?”
薛矜破罐子破摔,一口气说了一串,停下来后才敢去看纪裴的表情。
纪裴听得震住了,却又仿佛意料之中,他眼神灼灼,透着平时没有的情绪,薛矜看着奇怪,刚要继续开口,纪裴突然用力一拉,将薛矜拉到自己身上,吻住了他的唇。
第25章眼泪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把薛矜当场吓成了个木头。
他直愣愣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纪裴睫毛不算长,却很浓密,炙热的视线藏在睫毛底下,迷离又致命,高挺的鼻梁让他整张脸显得格外俊朗凌厉,此时隔得近了,凌厉少了几分,倒多出一份温柔来,他的鼻子摩擦着薛矜的脸颊,像一个热源,让薛矜整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感觉到纪裴开始舔舐自己嘴唇的时候,薛矜如梦初醒,挣扎着就要去推他,却被纪裴按得动弹不得,纪裴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握着薛矜的手,就这样轻而易举撬开了薛矜的牙关。
舌尖攻城略地,薛矜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呜咽,拼命眨眼,纪裴察觉到他的害羞和抗拒,握着薛矜的手就伸向了被窝里面。
纪裴身上温度极高,整个人像个火球,薛矜仿佛就是那一汪甘泉,他的手所到之处,是纪裴解渴的良药。
薛矜察觉到纪裴的变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蛇毒的威力,原来热毒竟是这样的效果,他看着纪裴,纪裴也看着他,薛矜的眼神清醒,纪裴眼神却已然朦胧。
薛矜用力拉开一点彼此的距离,贴着纪裴的脸,小声问,“纪裴,你是不是真心想和我好?”
话问出的时候,薛矜听到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一声一声,在黑夜里,尤为动人。
纪裴将他的手按在胸口,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再次吻上他,用实际行动诉说着自己的迫不及待。
薛矜认命了,抱着他的是他从小到大藏在心里的人,他有什么好拒绝的,索性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回想从前看过的那些话本子,依照上面的描写来青涩回应着纪裴。
床帐之中,热浪翻滚,烛火照不到的地方,只剩下叹息阵阵。
耳鬓厮磨间,薛矜听到纪裴叫他的名字,竹清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是触人心底的温柔缠绵,不知为何,薛矜突然落了泪。
泪水毫无征兆从薛矜眼中涌出,无声淌下,顺着脸颊流进了纪裴的脖颈,纪裴并没有全然失了意识,泪水甫一接触到他的皮肤,他便察觉了,带着薛矜体温的眼泪,落在纪裴滚烫的身上,就像一滴泉水滴在了烧红的岩石上,转瞬即逝却刺痛无比。
纪裴抚过薛矜的脸,用手指擦拭掉他的眼泪,“竹清别哭,都是我不好。”
薛矜摇头,想说不是他的错,可是眼泪像是决堤一样,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自然是没有成事,纪裴哄着薛矜用手助了他,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的体温渐渐降下来,恢复如常。
薛矜累极了,趴在纪裴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尚早,微弱的晨光落在窗棱上,还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
纪裴还没醒,薛矜闻着床帐里的气味,清晰记得昨夜的荒唐,他掀开被子下床,给自己披了一件衣裳,唤了柳芽备水沐浴,洗掉一身的黏腻后,他穿了件寻常的袍子,回了溪云斋。
柳枝守在溪云斋,吩咐了小丫鬟们例常洒扫,自己坐在偏厅里打盹,骤然听到薛矜回来了,忙打起精神迎上来,却看到薛矜红肿着双眼,脸色十分不好,一言不进了屋子,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柳枝带着疑惑的眼神询问柳芽,柳芽满脸的难过,凑到柳枝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柳枝惊得瞪圆了眼睛,惊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会这样,咱们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啊,你怎么不看着点!”
柳芽也委屈,“主子们在里面,我怎么敢轻易打扰,再说我想着世子病的那么重,哪里知道……等我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当时还不是很确定,今早少爷醒来要水沐浴,我进屋子后,才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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