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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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看看我老爹,说:“你是真正的高人。能写字吗?会算账吗?”
老爹说:“一笔蝇头小楷还是能写的,不复杂的账面也能算。”
“那你跟着我。”
领导提拔老爹吃公家饭,老爹自然情愿,跟着领导结算大桥施工的费用,大桥修好后,领导调任禹都城房管局一把手,老爹跟着水涨船高,也去了房管局担任财务保管,自此捧了铁饭碗。
我小时候好奇,曾问老爹:“华盖覆面是什么意思?赤虹贯睛又是什么意思?七日之内有灾,就真的能掐这么准吗?”
老爹一笑:“想学相术,等打好了基础再说。华盖覆面是额头发乌,赤虹贯睛是眼中血丝贯穿黑白眼球。咱们相士,仰观日月,俯视山河,查星宿,辨人物,断风水,什么都要留意。我从桥头附近过,看那桥头的大树距离配房太近,却外强中干,知道树心已经是空了,大风或者雷击都会折断。这几天的天象也预兆着将有暴风雨来临,所以我说七日之内会有灾难。”
我顿时折服。
老爹在没有吃公家饭的时候,常常走南闯北,游荡江湖,根本没有时间来教我相术,等到他入职了房管局之后,又忙于工作,常住城中,更没时间管我。二弟弘德比我只小一岁,娘要照顾他,便把我交给了二叔陈汉琪来养。
二叔对相术研究不深,却相功过人,所以他从小就传授我的相功本事,那便是六相全功。
十年浩劫开始后,因为老爹的关系,我们全家还算是安然。
这一天是我去城里买东西,正巧老爹周末歇班,就跟着他一道回来了。却不料看见了批斗蒋赫地的大字报。
蒋赫地是挨批分子,老爹是公家身份,去看望不合适。
所以我应了一声,从车后座跳了下来,跟老爹分道扬镳。
老爹跟蒋赫地关系很好,小的时候,我还跟老爹来过颍上镇,拜访过蒋家,中间又过了十多年我上学,便没再见,蒋赫地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也不知道。
“打倒封建大地主蒋赫地!”
刚进蒋家村,我就听见有人喊口号,然后便看见一大群人骂骂咧咧、敲锣打鼓的推搡着个五十多岁的高大男人,在游街示众,公开武斗。
“蒋赫地,你养那么多狗,却不让乡亲吃狗肉,你养那么多蜜蜂,却不叫乡亲们吃蜂蜜!你这个反人民反*革命的败类!你认不认罪?!”
知青们数落着那挨批者的罪过,我也明白了,这挨批的就是蒋赫地。
“我养的那些狗是有灵性的,比有些人都聪明!你们吃狗,就是吃人!”
蒋赫地愤愤的辩驳着。
“大家听听!他说狗比人聪明!这是多么反动,多么无耻,多么滑稽,多么愚昧,多么可怜的言论!”
“抽他!”
“罚他跪角铁!”
“骑木驴!”
“……”
五块大青砖,被铁丝拴着,另一头就挂在蒋赫地的脖子上。
大青砖的分量重,五块有三十来斤,铁丝已经深深的勒进了蒋赫地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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