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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徵動作不停,宣紙一角妥帖折入紙縫,疊出個規整的四方包裹,隨意拋了拋,「打包今日的晚膳。」
謝琿臉色更加古怪,忙不迭按住他,「我父兄在清暉園定了位置,待會兒一起小酌幾杯?」
未等沈徵回答,不遠處冷不丁傳來一聲嗤笑,「有的人啊,眼界就跟漏鬥眼那麼大,沒見過什麼世面,這輩子難得進宮一趟,可不就得留點紀念嗎?」
考場霎時一靜,前頭幾個預備離去的考生腳步放緩。
文試只是第一道,閱卷大臣評出優異考卷,進呈官家御覽,等翌日廷策,才是科進士名次的最終角逐。
這句話不止刻薄,還跟明晃晃咒人落榜沒差。
謝琿扭頭望去,講話的人是盧家四郎。
「盧四,我看你的心眼才是漏鬥眼大。」
謝琿用拇指在尾指上比劃一小段,「不就是前些日子在茶寮辯論機鋒不如沈徵,你至於耿耿於懷到現在?」
「誰說我耿耿於懷,我是看不得沈道麟這寒酸做派!」盧家四郎臉色微微一僵,「你也不看看,全場有哪個還想把餅也帶走的,這樣珍而重之,不是想留個紀念……」
他音調高揚,看見沈徵斂去一貫風輕雲淡的神色,朝他一步步走來,後半句頓時憋回了嘴裡。
沈徵清瘦,雅靜,容易給人手無縛雞之力的錯覺。
然而一步步迫近,逼至尋常交談的距離,盧家四郎才驚覺沈徵骨架寬闊,身量足足比自己高了一頭。
居高臨下被逼視,盧四喉頭滾動了一下。
打理善後的宮人與督考官吏還稀稀落落分布在偌大考場各處,沈徵再生氣,也不能在這裡動手吧?
「沈道麟,君子動口不動手。」
盧四強自鎮定,仰頭與沈徵對視,在對方幽若清潭的眼眸里,捕捉不到外露情緒。沈徵抬手,朝他臉面而來。
「你、你要幹嘛?這可是皇宮……」
他猛地後撤一步,以袖擋臉,感覺四下安靜,顫巍巍地把手臂放下時,只見沈徵貼近他面前的手腕翻轉,露出一個淡褐色的小紙包,正是裹著白餅的那個。
盧四一時茫然,「作甚?」
沈徵哂笑,抬起眉梢複述他的話,「盧四公子不是說這輩子難得進宮一趟,要留點紀念嗎?」
「一粟一米,來之不易,這餅我原來是留作晚膳……」沈徵雙手把宣紙包裹往前一遞,「給你留念。」
那態度溫和恭謙,仿佛真在禮讓什麼值得珍重之物。
盧四感覺數道戲謔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自己臉上。
「誰說要了?!」他一揚袖子,拍開沈徵手上物件,包裹落地,啪嗒一聲,砸在近旁一雙麂皮黑靴前。
黑底紅繡線,描著松鶴紋,是御前隨侍的內侍官。
眾人紛紛見禮。
盧四一愣,訕訕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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