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有点甜(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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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他给你看的不是假证”
派出所问她到底是怎么被诈骗了两百,郁春说是合伙做生意,他们卷款跑路。又说明明前两天还看了货,咋一夜之间就没了呢咋会呢
郁春会被骗成这样,她轻信于人还是其一,其二这伙骗子做的太真了,他们的的确确有门路,也确实是想弄货回去,就是没想分钱出来。被骗的都不止郁春一个。
叫啥不知道,照片也没有,这案子很难查,而这伙人弄到一大批货,跑都跑了,在粤省报案还能找什么人
这次,郁春才真真正正被骗了个干净,身上剩下这点儿根本不足以继续支付房租,人家房东也不是做慈善的,转身就请她搬走。
连租房的钱也没有,更别提住旅馆,到这时,郁春才真正来到两辈子最艰难的时刻。她身心俱疲,现在想前进,前方无路可走,想后退,已经退不回去了。当初郁爸和郁妈离婚,她至少还有妈,跑出来之后,人在粤省,怎么找妈郁春就连队上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哪怕拉的下脸面,想打电话求救也无门。
能怎么办呢她背着包在街上晃荡了一整天,然后路过一家s市人来粤省开的小餐馆,她恳求老板行行好收留自己一晚,老板听她是家乡口音,问说咋回事,得知郁春流产离婚出来闯荡被人骗是感觉这姑娘蠢,不过心肠再硬也做不到直接把一个身无分文的老乡扫地出门。
餐馆老板收留了她,看她也不像有本事凭自己渡过难关,还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帮忙,扫地擦桌子传菜还要收拾包括洗碗。餐馆嘛,就是这些活。
郁春是不想做,她一点儿也不想做这些,可人在粤省,没钱并且无依无靠,不点头难道流落街头乞讨去吗没法子,她就点头应了一下。
没两天,老板就感觉自己一时好心摊上了麻烦,这姑娘真是啥活儿都干不好,拖地擦桌子还行,让她洗碗简直是灾难。嫌这个活脏偷工减料洗不干净还是其一,她还经常走神,好几次差点扔了碗盘。
老板心地是真的好,哪怕心里总想着亏了亏了,还经常说她让她干活认真点,也没拉下脸来把人撵走。郁春暂时有了个落脚处,靠着在小餐馆干脏活累活在粤省生存下来。
这年头不像后世动不动就提员工福利,还包吃住,在这个生意不好不坏的餐馆里,老板给了郁春两个选择,要包吃住的话,就只能给意思意思给她一点工资,她工作本来也不积极,这样对得起她了。假如要正常拿工资,吃住包不了,两样都给实在血亏。
这一次,郁春还是忍住了,别看她在乡里横,出来反倒不像性子软和的郁夏那么立得住,她怕同老板吵起来会让自己丢掉这个暂时的安生之所,在没寻到出路之前,她又一次忍了下来。
因为是s市人开的餐馆,每隔一段时间,会有老家出来打工的过来打打牙祭。就有个红星一队的,一眼注意到拿着拖把的郁春,盯着她看了老半天,问说“你是四队的郁春”
郁春猛一抬头,她想不起对方是谁,这会儿也忘了能跟对方求助的事,脑子里只剩“被认出来了”
“被老家的人认出来了”
觉得尴尬以及丢脸,她摇头说你认错了,转身就进了后厨。
此时此刻,郁春想到的只有让老家的人知道她死也要出来,结果被人骗混成这幅模样,陈素芳一定会笑话死她,高猛也是。
等冷静一些出去,那桌的客人已经吃好走人了,餐馆老板拧着眉心看她,看了半天问说“妹子你当真不认识刚才那桌的客人他说你和他乡下那头心高气傲好吃懒做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闹得爸妈都离了婚的一个倒霉婆娘长得一模一样。”
郁春很想为自己说两句,最后还是摇摇头,说他看错了。
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老板扯扯嘴皮子
就当是那位客人认错了,只要这大妹子别在餐馆里瞎闹腾,他也没想直接把人扫出门去。
红星一队那个回头就把这事抛到脑后,过段时间有事联系家里才顺口提了一嘴,说在粤省撞见四队的郁春了,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她脸色蜡黄蜡黄的,头上油腻,身上看着也不干净,人在这边一个小餐馆给人帮工。问老板说咋回事,老板讲小姑娘倒霉,流了产,离了婚,相争口气活出个人样,结果出来就给人骗了,身上分文没有,他才把人收留下来。
“妈你简直想不到郁春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哪像之前在高家时,吃好穿好看着从来都规规整整的。”
他妈在电话里头也是一阵唏嘘“早先是听说郁家大妹跑出去了,没想到她只身就敢去粤省,你不是说那头挺乱的”
“是啊,我们要不是好几个兄弟一起出来,谁敢往这边跑郁春这心也太大,胆子也太大,放着好日子不过真不知道在折腾啥。”
他妈还想附和,才注意到已经讲了半天电话,就赶紧问了那餐馆的名字,大概在哪个位置。
“妈你想干啥”
“我回头要是遇上她家的,也给打个招呼,她偷跑出去的,家里还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后来,一队这个婶子还真遇上了郁妈,问郁妈找到闺女了没,郁妈就抹起眼泪。她赶紧劝人别哭了,说“我家里有个在粤省打工,他说好像看到郁春了。”
郁妈眼泪都不抹了,她一把抓住那婶子,追问说“大春儿她真在粤省她没事”
看人家点头,郁妈才勉强挤出一抹笑,那笑容还没彻底绽放开,人家又说“人是好好的,听说她在那头一个小餐馆里给人帮工,我家那臭小子就是去打牙祭撞上她的。”
大春儿在苍蝇馆子给人帮工
郁妈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不停在琢磨这事,表情越来越难看。想起闺女从前都不咋做事,她那性子会做这个怕是在外头出了事,山穷水尽了。刚才打断的眼泪又留下来,一队的婶子都不知道该咋安慰她,只得把地方和餐馆名字报给她听,说完安慰了两句赶紧走人。
郁妈连地里的活都想不起了,恍恍惚惚回到家里,在桌边坐了半天,她想走一趟郁家,让学农去粤省把闺女带回来,刚迈出一步,又想起郁毛毛今年高考。再想到郁学农从大春儿擅作主张与高猛扯证就对她意见很大,后来生的事让父女之间的关系更是跌至冰点。
尤其那年离婚之后,大春明说没那个爸,学农也说没这么不服管不学好人蠢心大的闺女,哪怕没写断绝书,实际和断绝关系也没差了,这几年他们父女没走动过。
他不会去的,他一定不会去,只会说一句都是自个儿作的,谁让她偷跑出去
可闺女跑都跑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春儿这么惨,不能先把人带回家
在心里问过自己之后,郁妈下定决心,她要去粤省将闺女带回家可她没钱,她跟着就卖了家里的鸡鸭,卖了满满一缸蛋,卖了粮食,又卖了这几年郁夏寄回来孝敬给她的东西,这么一来也凑出一笔钱,跟着她就走上南下寻女之路。
而四队这边只听说郁妈找郁春去了,人在哪儿,能不能找回来,谁心里都没数。
郁爸听说的时候还当是玩笑话,后来路过老房子,看房门紧闭,一连几趟都紧闭着,的确不像有人烟味儿,他才信了人家说的。郁爸回去在屋檐底下蹲了半天,他咋都没把这事想明白,直到喊他吃饭了,郁爸还不明白兰子到底是咋回事。
都说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谁也没长在正中间,这个道理郁爸听得懂,可找他看来,就算偏心也是偏心夏夏。夏夏贴心啊,懂事又争气兰子对两个闺女的态度咋就差那么多她对大春儿还真是心疼到骨子里了。
实在想不明白,他就懒得去想,只是注意了老房子几天,还是没见着人,跟旁边两家打听也没个所以然,跟着地里的活又忙起来,还有郁毛毛考学的事,郁学农就把老房子那边放下了。
要问郁妈找到郁春没有她找到了,废了不少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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