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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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贼饵?”
楼淮祀皱眉。
俞子离摇摇头:“应当不是,另有原由。留她下来,看个究竟。”
贾先生冷笑一声,语带嫌弃:“栖州早已烂到了脚后跟。”
刚下船一天没过就碰上这么多污糟事,“也不知那伙匪徒还敢不敢来劫人。”
有牛叔手下在外扫荡搜寻,寻常的匪盗哪敢不知死活来劫人劫财的,等得天边泛黄,一队私兵回来,形容颇为狼狈,打头的那个提了店小二的脑袋。原来他们一行寻着店小二与壮汉,便想拿了来问话。谁知栖州地势看似平坦,却是沟、河、沼交错,他们人生地不熟,几次跌了泥跤,真跌得心头火起,那壮汉勇猛狡猾,一个不慎就让他逃了开,只擒下了店小二。
店小二慌急之下,使起下三滥的手段,一把石灰撒了过来,其中一个兵下意识一刀挥去,不小心劈死了店小二。一行人见失了手,都还没审呢,直接送人归了西,垂头丧气地回来请罪。
楼淮祀也没放心上,兵来将倒水来土淹,逃了就逃,识相的就此罢休,不识相敢重来惹事,连贼窝都给掀了。
牛叔却不敢大意,在岸边用罢晚饭,叫楼淮祀他们仍旧上船安寝,他们轮班值守,一晚寂寂无声,也就柳渔儿时不时地吹吹叶笛,惊得水边宿鸟嗄嘎几声。隔日理好车队,绑好箱笼,用罢早膳,又留了一小队人守着空船,这才慢悠悠地准备进城。
楼淮祀的那辆饰丽纹挂彩缎,贵气逼人的马车行在郊野道上,份外引人注目,廖廖几个行人路过,纷纷伸脖子张望,再有不知是骗子还是和尚的经过有心想化点宝钞,被鲁犇瞪眼张须地吓走了。
楼淮祀对自己被留在城外的大船很是可惜,他至少也得在栖州待上四年,这船空置在城外码头甚是可惜,租赁给他人吧,又似寻不到主顾,也不知江石肯不肯要。
柳渔儿又在啾啾啾地吹叶笛,又吵又热闹。等到午时车队停下歇脚,柳渔儿都有点蔫蔫,强打着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用罢中饭,再行路时,她似又缓了过来,重又啾啾吹笛。
俞子离边看着路边风光,边留意着叶笛声,栖州的茅草芦苇都似比别处茂盛粗壮,埋伏一队人都不在话下,又想平野天阔,一路行为,良田竟无几亩,路过行人无一衣鲜面丰,十之八九都是愁苦之态。柳渔儿的啾啾叶笛似得了回应,几声啾啾鸟鸣在试着相和,你一声我一声,竟如对话一般。
来了。俞子离暗道。
“朱眉。”
朱眉会意,翻身下了马,找到楼淮祀与牛叔各说了一遍。
“师叔之意,柳渔儿与同伙接上了暗号,要来劫我们?”
楼淮祀问。
朱眉一愣,道:“俞先生并无此意,只叫我们小心留意。”
“那柳渔儿可要先绑起来?”
楼淮祀又问。
朱眉又道:“俞先生也不曾这般说。”
楼淮祀叹气:“师叔妇人之仁啊。”
就在此时,牛叔却察觉不对,往地上一趴,将耳朵贴在地上静听了一会,起身飞速赶到楼淮祀身边:“郎君,前处有一队人马,少说也有百人众。”
“这般快?”
楼淮祀吃惊。这码头莫非就是贼窝,来得未免太快了了些。
朱眉也有些吃惊,道:“郎君,我去前面探探。”
牛叔知他轻功快,便道:“我守着俞郎君。”
朱眉点头,展开轻功飞掠而去,楼淮祀仗着人多,也不叫车队停下,继续慢慢前行。柳渔儿还在吹着叶笛,笛声渐渐焦躁之意,吠儿默默地盯着她,眼见她越来越急,脸色急变,末了将叶片一丢,就要从车上跳下去。
“不许动。”
吠儿眼疾手快,立马抽刀架在柳渔儿颈上,又想她听不懂自己说什么,大声唤前面一辆车上的贾先生,“贾爷爷,快,叫她不许动。”
贾先生掀开车后帘,舔了舔舌,无奈道:“你拿刀架着她脖子,便是听不懂,她也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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