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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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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

谢暄也没在意,他的脖子上依旧围了那条黑底红条纹的羊毛围巾,衬着那张脸越发温润洁净,两只手插在长外套的口袋里,看着他。

“嗯。”

周南生将那些不合宜的心思丢开,与谢暄一起走出公寓。

去的还是上次和周南生一起去的那家早餐店,要了两碗喷香浓郁的豆浆,两根油条,一笼小笼包和一笼烧卖,热腾腾的早饭下肚,整个人都舒爽起来。

两人吃完,付钱。谢暄记起家里的谢明玉,也不知起来没有,打电话过去——谢明玉果然还在床上,声音懒懒的软软的,带着娇气——

谢暄问:“要不要给你带早餐?”

谢明玉倒是不客气,张嘴就点餐。

谢暄挂了电话,和周南生走出早餐店往桥东的一家老字号的早餐店走去——学校前面最多的就是这种早餐店,卖的基本差不多,今天周六,学校放假,生意冷清了不少——

“老板,给我一屉蒸饺,大碗的牛肉粉丝一份,打包。”

“好咧!”

老板应声,麻利地对屋里的老婆喊道,“一屉蒸饺,牛肉粉丝,大碗,打包。”

周南生不解,“刚在那家早餐店怎么不买?”

谢暄没多想,只说:“明玉嘴巴比较挑,只吃这家的。”

周南生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周南生就是觉得很不是滋味——谢暄是谁?谢暄是他周南生发誓要做一辈子兄弟的人,是他潜意识里总不由自主要去保护,要去对他好的人——大概源自于幼时记忆,总觉得谢暄身体不好,斯文清秀,寡言少语,不善交际,像是他乖巧的小弟弟,他自觉地照顾他迁就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谢暄也会去照顾别人迁就别人,那怎么行?

但,那又怎么不行?谢明玉是谢暄的堂弟,他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

谢暄接过打包好的早餐,对周南生说:“走吧。”

周南生跟上他的步子,状似不在意地问:“你跟你堂弟感情很好?”

谢暄没料到他会这样问,斟酌了一会儿才说:“明玉他……年纪比较小,家里面又一直娇宠——”

他没法跟周南生解释像他们那样的大家庭里兄弟姐妹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面上亲亲热热和和气气的,并不一定真的要好。这一些,周南生也不会理解。

好在周南生也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追究。

回到公寓,谢明玉果然还没起,谢暄将早饭送到房间后,两人就出门了。

两人倒真没往那些坑爹的旅游景点去,只是随便乱转,走哪儿算哪儿,倒也蛮有意思。周南生这个人跟谢暄在一起有时候就会显得很孩子气,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去看看,两个人打打闹闹,时间过得特别快。晚饭是在城隍庙吃的咸菜肉丝面疙瘩,吃完又买了两斤烤山芋。逛完夜市,周南生说要走了,谢暄愣住了,“不再住一晚吗?”

周南生的脸在夜市灯光下显得特别英挺,笑着说:“不了,马上升高三了,得抓紧时间看书。”

谢暄知道他没说实话,但也没戳穿,只跟着点头,“嗯,那我送你。”

周南生点点头,两个人沉默地往客运中心去。

谢暄从客运中心回到小公寓,谢明玉已经不在了。谢暄回到小莲山谢公馆的时候,并不算太晚,进门进看见谢明玉蹲在地上正给饭兜刷毛,原本正乖乖立着不动的饭兜看见谢暄,亲亲热热地迎上来,往他身上扑。

谢暄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起身,看见谢明玉站在灯光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暄想起包里还有未吃完的烤山芋——原本是要周南生带着路上吃的,周南生又硬把它塞给他,谢明玉一向喜欢这些,便拿出来往前递了递,“烤山芋,吃吗?”

谢明玉的目光在烤山芋上转了一圈,收回,“这是专门买给我的,还是吃剩的?”

谢暄明白就谢明玉那骄傲的性子,是看不上捡人家剩下的,怒气只是一瞬间,他轻描淡写地收回烤山芋,径自走进屋去。

跟谢老太爷说了一会儿话,讲了些自己在学校的情况,谢暄便回自己的房间了,收拾好带来的东西,才又看到那袋被冷落的烤山芋。

谢暄拿在手里,山芋已经冷掉了,但他还是拿出一个慢慢地剥起来,将剩下的全部吃完了。

周日的阳光非常好,山茶开得如火如荼,落红满地,点缀着这无甚风景的萧残冷冬。山里面毕竟温度低,谢家的两老已经准备飞香港过冬,这几日佣人们正忙着收拾要带过去的东西。谢明玉打了一个小时的球,出了一身汗,洗过澡后神清气爽,路过小书房,门并没有关,他也不知起了什么心思便顺路拐了进去——

这小书房自谢暄来了之后基本上就是他在用,他还记得当初因为赵孟頫,他还被谢老太爷训了一顿。他爷爷的心思他猜得着几分,谢老太爷自己受过几年旧式教育,骨子里其实有点儿旧式文人情结,谢明玉才十几岁的年纪,草长莺飞,杂树生花,脑子里都是乌托邦化了的黑帮传奇,奢靡荣华才属于他,那样枯淡寡味的东西怎能让他静得下心?

他一走进屋,就看见书案后面的谢暄,他在练字——

他们这几个兄弟姐妹,就属谢暄长得最普通,就是同一爹妈的谢亚长得都挺好看,据说他那早夭的大堂哥谢昉长得也很好,不知为什么到了谢暄这儿,就出了问题。不过,男人长得好不好看不重要。

谢暄穿了一件简单的浅灰色毛衣,手上是一支饱蘸墨水的羊毫,行笔从容。谢明玉一眼就看出他临摹的是虞世南的《孔子庙堂碑》——还是那一张平凡的脸,但周身有一种气息,它很静,很庄严,有一种庙堂之气,很清凉很静默,就好像走在千年古刹间。他的人就好像他笔下的字,静中有一种无形的动态在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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