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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人哄笑一堂，符合道：“皇上要知道贼子也敢上恩荣宴，当场革了他的功名。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几个太抬举他了！恩荣宴那是进士才能去的宴席，我瞧他连举人都中不了！”

  “他要中得了举人，我把脑袋剁了给他当凳子坐。”

  “放心吧，老天有眼，不会叫这种人中的。”

  这就差指名道姓地骂王右渠了。

  连世差点儿就站起来要同他们理论，王右渠按住了他，语气平稳地说：“咱们是来吃饭的。”

  连世忍气坐下了。

  那边的却不肯罢休。

  张秀才阴阳怪气地同连世说：“连兄，这种人，你何必屡屡为他出头。他爹干的可是欺师灭祖的事情！”

  连世在真州府试考了第一，想拉拢巴结他的人很多。

  他从不同那些人来往过密，但真州同科考生，仍旧十分敬畏他，说话还算客气的。

  连世与真州的考生们，也勉强说得上两句话，他便转身同他们说：“右渠是右渠，我与他为挚友，看中的是他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你扯他父亲做什么？”

  王秀才痛心疾说：“连兄你太单纯了！你就不怕他学他爹一样，日后也偷你的文章，欺到你头上去？”

  连世瞪回去，说道：“少挑拨离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无非是心存妒忌，才老揪着右渠兄不放。你有这小人心思，不如多读几本书来得实在。”

  这话不无道理，那头的庸才们却听不得实话，一时间越气愤，聚在一起叽叽咕咕。

  王右渠替连世将碗筷摆好，道：“世，不要为我同他们争吵，这是在京城。”

  闹出事来，影响名声，京城的考官可不会管他们真州来的小小秀才。

  连世也怕耽误名声，便没在同他们纠缠。

  正好洪福楼的小二上来上菜，本是连世他们这一桌的，张秀才心有不甘地拦下店小二，说：“这不是我们这一桌的菜吗？”

  店小二讨好笑道：“爷，您这两桌点了同样的一道菜，但是那边先点的，自然他们先上。”

  张秀才不肯，从店小二手里硬抢过菜，说：“我们人多，就得先上我们的！”

  连世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起来了，他二话不说从张秀才手里把菜抢过来。

  动动嘴，不过是吵得厉害而已，一旦动起手来，别管是为什么动手，怎么动手，都一定会变成厮打的意味。

  推搡间，王右渠怕连世受伤，眼疾手快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他一加入，真州那帮秀才坐不住了，顿时参战，两方相互殴打起来。

  王右渠打小就被同窗孤立，被群殴，这种场面早就习惯，且极有经验。

  那双能提写字的手，也能轻易打断壮汉的骨头。

  何况区区几个秀才。

  但王右渠动手的时候十分克制，他只抵挡，绝不主动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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