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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嗯，那就够了。”李向明温柔道：&1dquo;好啦，早点去看看江北画室，还有，晚市上那个卖炒年糕的奶奶又来了，想的话就骑着我的自行车去买——车在院子里，没上锁。”

  沈泽骑着自行车，后座上顾关山小心地拽着他的衣服，将脑袋磕在他的后背上。

  &1dquo;那个炒年糕那么好吃吗？”沈泽回过头问：&1dquo;跑那么老远去买。”

  顾关山谨慎地提着那一小碗炒年糕，里面是个红红辣辣的颜色，夕阳将她的丝染得丝丝缕缕都是金色，女孩的耳尖则被冻得通红，看上去有些可爱。

  顾关山小声说：&1dquo;&he11ip;&he11ip;我不太喜欢江北画室。”

  &1dquo;为什么？”沈泽皱起眉头：&1dquo;他们都说那画室挺好的呀，重点是得能考上好大学，对不对？”

  顾关山迷茫道：&1dquo;是这个道理没错&he11ip;&he11ip;但是，他们画室怎么说呢，比较&he11ip;&he11ip;冷。就算你不用他们的材料，他们的材料费你也必须得交，一张八开的写纸一块五，否则会给你坐冷板凳。”

  沈泽没甚所谓地说：&1dquo;材料费，画纸再贵也是必须的。你爸妈如果克扣你，你就来找我。”

  &1dquo;我不是这个意思啦。”顾关山挠了挠头道：&1dquo;我是觉得，他们只是在培养应试的人，就像个工厂一样，让我有点不舒服。”

  沈泽说：&1dquo;这就是应试教育，在一中也是这样的。”

  顾关山没有说话，半天小小地靠在他的后背上点了点头。

  沈泽怕自己话说得太过了，又说道：&1dquo;一年半，这一年半无论在学校还是在画室肯定都不好捱&he11ip;&he11ip;但是忍忍就过去了。”

  顾关山点了点头，道：&1dquo;我明白。”

  她是真的明白，也是真的准备作出牺牲。

  沈泽并不为顾关山操心，如果要为顾关山的未来操心，那行为和蔑视她的能力并无分别。沈泽一踩刹车，停在了她的画室前头。

  顾关山笑道：&1dquo;去不去墙上乱涂乱画呀？”

  沈泽纳闷：&1dquo;嗯？”

  然后顾关山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去画室里拿了一堆没人用了的颜料和色粉，把沈泽从车上拉下来，扯着跑了。

  暖色的路灯洒在黑黑的墙面上，微风吹过，有些冷。

  沈泽尴尬道：&1dquo;我&he11ip;&he11ip;我真的不会画画。”

  顾关山站在一堵墙前，娴熟地调了颜色，对沈泽说：&1dquo;没有不会画的人，就算是火柴人你也会的吧？”

  沈泽：&1dquo;画的太难看，不会被大妈骂吧？”

  顾关山想了想，说：&1dquo;这是水粉，雨一冲就没有了，谁要打你，先踩过我的尸体！”

  沈泽：&1dquo;&he11ip;&he11ip;”

  天色已经颇晚，沈泽对着那堵墙，拿着个圆头画站了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始往上画东西了。

  顾关山这才举着脏兮兮的调色盘，画了起来。

  沈泽侧过头一看，顾关山侧面也漂亮，画画时眼睛里满是笑意，脖颈纤细头微乱，眼尾上挑，有种难言的艳丽——是个开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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