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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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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妈环顾房中,“少夫人不在吗?”

江听白指了指阁楼,“在上面,一会儿我来哄她喝。”

“那就好,”

尤妈笑着说,“还以为你们吵架了,不过少夫人性子柔,配你那是正正好的。”

江听白垂眸笑了一下,手上夹着的烟抖落几片灰,“她配别人也得我肯呐。”

连尤妈也看出来,平时沉默寡言、高深莫测的小少爷,只有在提到于祗的时候,他的神态才是放松的、轻盈的,唇角抿出的一点笑也和缓。

这一趟耽误的功夫不少。

江听白端起她的药踩着楼梯上去,刚转过一扇乌木偏门,只见于祗安静躺在那把沙发椅上。

椅子轻轻晃动,她微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

她乌黑柔软的长发铺散在那块产自澳洲的白羊毛垫上,烟绿色的薄裙子卷到小腿,纤细莹白的手臂随意搭落着,肩膀到领口处露出一大片肌肤,比身下纯白的垫子还要光洁三分,像扑簌簌吹落了一院的丁香雪。

于祗脸上粉面冰融,一弯黛眉轻蹙着,倒似有些难受的样子。

江听白转头一看旁边支着的圆桌上,他喝剩的那半杯白兰地已经见了底。

他放下药盏,把住轻轻晃动的椅子扶手,横侧身体在她旁边躺下来。

于祗从喝了那小杯残酒后就脑袋发沉,头顶像蒙了一块遮住视线的黑布,眼睛打不开,也难看得清什么,娇艳的嘴唇半张半合。

只是感觉到有两根莹润的手指,冰凉的抚过她的额头、眼尾、脸颊,有些薄茧的指腹一一描画着她的唇形。混着沉香和白茶的气味,凉风般地倾覆在她脸上。

暂时禁制住了她身体深处不知根底的潮热jsg。

于祗闭着眼摸索到这只手,把脸贴过去,他的掌心是冷的,她舒服地软嗯了一声。

江听白拨开她腻在颈间的几缕发丝,才发现这一片已被闷得粉红,底下又是玉质般的腻白,像一朵早春新发的、还未红透的玉兰花。

他抵上她的额头,声音轻柔得好比一团夜雾,“多大人了,还偷酒喝?”

江听白离得她那样近,说话时能感受到她呼吸间的温热,他在刻意地测试自己的意志力,游走在即将崩坏,但收一收脚,又还能回得来的边缘,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去吻她。

于祗没睁开眼,却翘了一下唇角,“我想尝一尝,但这酒太烈。”

“这是陈化期在五十年以上的路易十三,你喝的这一杯,酿造于卓别林生活的默片时代。木桶里的干邑,在酒窖里度过一个世纪之久,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杯中不见任何变化,人间已起伏更跌了几世几代。”

江听白被这股瘾头勾缠着,他故意慢慢地说,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说话时,滚烫的吐息晕缭着她的脸颊,句于句之间有漫长的停顿,于祗心里柳条抽新芽似的痒。

于祗闭着眼,往他那边偏了偏头,她在寻他的唇,她在渴望他的吻,她要他吻她。

江听白的唇线深而紧地抿着,气息凝成密不透风的一道。他艰难地吞咽一下,喉结由上而下、幅度极大地滚了个来回。

他还在轻声说,“艺术与工业,这两者在1900年的巴黎集结,电灯取代了煤。。。。。。”

于祗乱打乱撞的,吮吻住了他的下巴,她无理的、心切的咬着他。但又那么轻,像在挠痒,挠得他心里湿热一片。

江听白喉咙干得发烫,“电灯取代了煤气灯,霓虹灯出现在巴黎街头,那是一座光。。。。。。”

他再说不下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都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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