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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我小時候大概七歲的時候和哥哥偷偷出去玩,結果突然躥出來一隻白貓往我身上撲。我當時很害怕,只會哭著叫哥哥,雖然我哥也就比我大不了多少……」
尹妙顏的臉上浮現一抹追憶之色:「不過他為了保護我,很勇敢的把白貓摔到馬路邊了,那時的他就對我說了這樣的話……」
尹妙顏談起這樁童年事時,眼底壓不住的崇拜,渾然沒注意到身旁的秋意遠逐漸沉下來的臉,小啾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結。
「也許事實並不像你看到的那般呢?」
事實真的並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樣嗎?
秋意遠眼中寒芒掠過,在生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從未像此刻這般的渴望,甚至分不清他到底不希望哪件事的事實並不像自己所見的那般,亦或者……兩者皆是。
秋意遠突然覺得他似乎從來都不曾了解陰致逸是個怎樣的人,他會不自覺的關注養兄的一舉一動,會敵視、畏懼,那養兄對自己又是什麼樣的看法呢?
也許對方並沒自己想的那樣壞,也許事情真的有什麼誤會呢?畢竟這些日子以來,極有可能是陰致逸鬼上身的凌宿明明那樣的溫柔,他這幾個月的絕情對方是否會覺得難過。
秋意遠內心砌起的高牆逐漸動搖,可不論陰致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抹不去對方是害自己險些慘死,財產旁落的仇人。
他們之間的仇怨無法和解,因為兒女情長就開始動搖,未免太下賤了些。
秋意遠嗤笑一聲,婉拒了尹妙顏繼續講故事的請求,腳步略顯踉蹌地往二樓走去,也許是心亂讓他忘了乘坐電梯,不知不覺間在長廊上踱步,而身側就是陰致逸的書房。
「……」秋意遠往本欲往前走的步子頓了頓,冷著臉緩緩伸手擰動書房的門把手。
他上次匆匆翻到了對方的手寫筆跡後因過于震驚而離開,此後就再沒有踏進來過,也許是不想產生不必要的聯想,今天竟鬼使神差的來到這裡。
昏暗的房間一如既然的讓人覺得陰鬱壓抑,但格外的契合此時自己的心態,秋意遠在書房裡撥弄著那些原本擺放好的對象。
他不知道他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但只要在裡面待著,嗅著與消毒水味並不相同的味道,內心好像就平靜下來。
咔嚓——
在把整間書房都翻了個遍,書架後方突然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秋意遠原本是想看看陰致逸會不會留下日記本的,結果一無所獲,他眯著眼睛略帶懷疑地挪了挪書本的位置,眸光觸及到牆壁上出現的暗格時,閃爍幾下。
「這是什麼?」秋意遠低啞著嗓音,莫名有種窒息感襲上胸口。
他深深吸了口氣,試圖驅散心中的不安,將暗格中的東西取出,零零散散的照片和一份鑑定結果、報紙及u盤。
畫面模糊的照片不知是因為久遠還是本身像素就不夠清晰,隱約只能看到幾道不真切的背影,秋意遠把它放在書柜上,選擇看起底下的那份報紙。
二十年前報導的聞,按理說秋意遠並不會有什麼深刻印象,畢竟當初他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孩,但當標題映入眼帘的時候,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野生猛獸傷人,海悅集團董事長秋同甫及第二大股東陰安和結伴遊玩雪山遭意外!
經過長達十小時的搜尋,救援隊才搜尋到僅剩的一位生存者。據秋先生透露,陰先生面對危機時為救兄弟不幸喪生,遭遇不明野獸襲擊……
後面的內容秋意遠囫圇看完,他捏著那份報紙的手微微顫抖,不可思議地重把書柜上的照片對照,這才發現白茫茫一片的幾個人影分明是野獸,以及伸手將身邊同伴推倒,葬送獸口的人。
栽倒在地上的人是什麼神情秋意遠看不清,但從聞上對陰安和生前穿著的描述,那抹飽和度極高的黃色防寒服讓他明白到了什麼,腦中閃過幾個月後,陰安和妻子受不了喪夫之痛追隨而去的聞。
秋意遠把手裡的u盤插入計算機中,很快就在裡面找到了唯一的一段視頻。
由於年代久遠像素並不清晰,看得出來是畫面中的旅人在用手機記錄下自己遊玩雪山的過程,由於海拔和角度問題,不小心拍攝到了遠方的情況。
「什麼為了救你,導致喪生都是假的是嗎?爸……」秋意遠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如紙,緩緩走出書房。
所以陰致逸其實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這些年處心積慮就為了報當年父母的仇?
意外發現真相的那刻,他詭異地鬆了口氣。
「我也是你報仇的對象之一嗎?」秋意遠恍惚了一下。
他其實不怪他,這都是應該的,畢竟秋家讓他喪了雙親,以他對自己父親的了解,陰致逸母親極有可能發現了真相,亦或者不願意把事情定性為意外,從而展開調查,導致秋同甫不得不選擇滅口……
「該恨的人是你才對。」儘管陰致逸的手段過於極端,但秋意遠自覺自己依舊沒有資格去恨他。
原來錯的人一直自己嗎?
他應該對父親的所作所為感到痛恨、失望,可在那道消息猶如晴天霹雷,把他本就支離破碎的靈魂撕碎時,秋意遠的內心痛苦中卻又升起絲隱秘的喜悅。
仿佛找到了釋然的理由,把陰致逸所有的壞都算到血海深仇上,他不必再因對方對秋家所做的那些事耿耿於懷,可在瞬間的竊喜過後,秋意遠很快又想到了什麼,渾身如墜冰窟,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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