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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的手指划拨了下这些数据,前一天迟等一晚上都保持清醒状态,这一次睡眠大概二十分钟,后被惊醒。
白年放下数据监控器,从床上走了下来,他拉开窗帘,天际已经隐隐透出了些金色的光芒。
白年在窗前静静地盯着自己窗外花圃看了会儿,他脸上表情严肃,身上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重。
既像神圣的日子在教堂做礼拜,又像阴郁的天气在墓地参加死人的葬礼。
他在短暂的出神远眺后,收回视线转身往客厅走了过去。
客厅的光线比较好,而且迟等这个不环保节能的人,客厅大灯开一晚上都没关。
灯光透亮的客厅内,迟等静躺在沙上。
昨天晚上睡前,白年特意把蛇的饲养箱放到了沙旁的茶几上,此刻茶几显得一片狼藉,饲养箱已经掉在了地上。
两条多灾多难的蛇,想必现在已经够呛。
白年一进打开卧室门见客厅现状,他眉头蹙了起来。
躺在沙上的迟等早就听见了声音,他声音有些古怪的沙哑:“白老师,您醒了?”
白年想说昨天还挺正常的,而且睡前也答应的好好的,这是在搞什么叛逆。
白年臭着脸走过去,迟等平躺在沙上,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胸口处。
他的脸色煞白,望向白年的眼神都透出了股难以言明的疲倦。
“白老师,我昨天晚上睡着做梦了。”
迟等哑着嗓子说道。
白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迟等撑着身子从沙上坐了起来,他仰着脸看白年,脸上表情奇怪地看起来有些脆弱。
白年垂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本来应该臭着脸问迟等是不是又听不懂人话了,见对方情绪他未曾见过,便耐着性子问道:“梦见什么了?”
迟等伸手抓挠了片刻自己的头,他闭了闭眼睛,缓慢地回忆道:“好像梦见了蛇,又梦见我躺在床上插着管子,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白年语气不变,平稳地问道:“说什么了?”
迟等闭着眼睛:“女人的声音,说再试一次,加大药量。”
白年嗯了一声:“如果让你再次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你能认出来吗?”
迟等缓慢地睁开眼睛,声音中有些迟疑:“我……不确定。”
白年点了下头,他坐在沙对面的茶几上,蹙着眉头垂眼睛看迟等。
“有可能是昨天被这两条蛇刺激到了大脑,从而出现的片段式记忆。”
百年沉吟片刻。
迟等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可能是我的记忆?”
白年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说着从身下坐着茶几抽屉里拿出个记本,他两指勾出一只钢,转了转后,打开帽,一边准备写字,一边问道:“今天凌晨两点多钟,你出现过一次十分剧烈的精神波动,就是因为做梦梦到了你说的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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