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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已驶到了湖中心,四面窗都打开了,远处音乐随着水上风来,李昉和阿蘅站在窗边,指点着那些珍珠穿就、白玉碾成的各色奇巧灯,一边笑着说话,那边崔华辰与顾旷对弈已快到终盘,阿蘅却总觉得崔华辰犹若实质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后,大冷天的,她身上微微的出了一层薄汗。
崔华辰一贯对人心洞如观火,敏锐之极,阿蘅是他一手教大,对他熟悉之极,因此一见到他心里警铃大作,打起了一百二十个心提防起来。
上次对弈特意用了快棋,又专门从天元开局,应该是看不出的吧……再说这神怪之事,大哥从前一贯是嗤之以鼻的……她一边反反复复地想着自己上次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一边心里战战兢兢,没法子,大哥对她的影响,深入骨髓,不是换个身体换个身份就能完全不在意的……
这头顾旷一败涂地,崔华辰掷了棋子,转过来对阿蘅道:“旷哥儿上次给我送了些香黄精,很是合用,据他说是公主告知是我需要的药,还未曾多谢公主关心。”
阿蘅笑道:“合用便好……我也只是听皇嫂提过一句。”
崔华辰又注视了她一会儿,双眸清明,如霜如刀,阿蘅只觉得脸上肌肉僵硬,几乎要装不下去了,心里几乎都提了起来,崔华辰却忽然淡淡道:“是么?她进了宫后我就没有见过她,原来她还是很关心我的。”
阿蘅眼圈一热,连忙去看那棋盘,一边拣着棋子道:“嫂嫂自是对国舅爷关心的,宫规如此,不好见外男,也是没办法的么……看起来顾哥哥的棋很有长进了,才输了十目么?”
崔华辰催动轮椅出来道:“锋锐有余,智谋不足,你们下一局看看吧。”
阿蘅坐了下来,顾旷脸上浮起绯红,并没有现阿蘅的紧张,李昉早笑道:“阿蘅切莫让他,今夜赢他些彩头过来,哥哥和你分了。”
顾旷温声笑道:“公主有什么看上的只管说便是了,只是若是在下侥幸胜了,那公主便给我吹奏一曲听听可否?”
阿蘅心头一跳,也不敢去看崔华辰,只搪塞道:“出来得急了,并没有带笛子。”
一边低着头下棋,却每一步都在深思熟虑,绞尽脑汁只想着如何和从前的棋路区别开,隐藏自己的路数,一盘棋下得比从前任何一盘棋都辛苦。
崔华辰却只看了一会儿便催动轮椅上了甲板,外头站着一些侍卫和内侍,玄衣挎刀的李星望赫然正在其中。
第15章夜饮
天上水面光辉灿烂,李星望冷冷地与崔华辰对视,手却早已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崔华辰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我对手。”
李星望手指紧握刀柄,力气之大使手背上青筋绷起。
崔华辰却早转过头去看着水面上的千万盏莲灯,淡淡道:“那天,是公主来我这里救了你。”
李星望一怔,崔华辰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哂道:“蠢材。”
一边手一使劲,木轮转动,却又转回了花厅内。
李星望被他一句蠢材说得气得脸都青了,然而复又想起公主,愣了半日,心乱如麻,完全不得头绪。
花厅里头却已快分了胜负,阿蘅看他轮椅出去,心中一松,忽然想到:“是了,我这围棋之前也说过是皇嫂教的,和从前的棋路有些相像又有什么打紧,定是我太紧张了,这一点都没想到,如今我形貌和从前差那么多,大哥绝不可能现。”
心中松快,棋路干脆利落,很快便弄了个连环劫出来,将顾旷打了个落花流水。
顾旷有些沮丧,抬眼却看到阿蘅因为松了口气,笑了起来,一时呆住了,今晚阿蘅进了船一直有些拘谨,和去年那副潇洒无拘的样子差得甚多,如今忽然一笑,脸上那狡黠灵慧又出来了,瞬间生动起来。
崔华辰已是进了来,阿蘅心里想通,自在了些,李昉则斟了酒让大家饮酒,又叫了乐师进来弹唱聊天,约莫到了戌时,也不敢再留着阿蘅,便散了,亲看着阿蘅上了车,在侍卫的簇拥下往宫城那边去。
走到半路,阿蘅看了看车窗外人流虽然少了些,依然热闹得紧,然而这万千的热闹,仿佛只与自己无关。
重活一世,却不知少了什么,叫自己这般寂寥。
阿蘅忽然一股冲动,让车子停了,自下了车来,却只带了李星望,一人往个巷口走去,李星望心中满腹疑虑,见她如此,也并没有阻拦,看着阿蘅自顾自进了个小酒馆里坐了下来,唤了小二点了酒上来。
李星望有些意外,低声问道:“公主,不回宫么?”
阿蘅只管斟酒,看都不看他一眼。
李星望那种怪异的被公主疏远的感觉又来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适才定北侯说是您救了我?”
阿蘅斟酒的手停了停,喝了一杯酒,转过脸看了看他,又转过去倒酒,淡淡道:“是的。”
李星望满腹疑虑,不知从何问起,却也看出来公主不想说话,只得低声说了句:“属下多谢公主搭救。”
阿蘅自斟自饮,想起从前第一次见到李星望的傻样子,纷纷扰扰这样多年,到底是春留不住,故人常绝……怎教人不心如玄铁?
面前却有个红袍公子坐了下来,眉目风流,俊秀佻达,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公主一个人自饮多么无,段某可有这个荣幸能陪一陪,给公主也长些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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