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谁能想象,我跟在两个小孩子后面满森林跑步,唱童谣?即使我想要去,大腿上时而隐隐作痛的伤也才拆线不久,手肘拉伤也没能完全恢复,伤势其实不算什么,只是这些东西都在提醒我,我早就不是能够随心所欲奔跑的时候了。
曲奇堵在舌根,口中一阵发干,我喝了一大口咖啡牛奶,将饼干咽下去。“那样也好。”
好在我看上去,依然符合我这个年纪,即使两辈子加起来我也仍然年轻,可灵魂的年龄并不是单纯岁月的叠加,有些人正直善良,坚守信念活了一生他的灵魂依旧年轻,有些人历经磨难,动荡战争饥饿,死在了最美好的少年时,他的灵魂早已苍老。而我,不多不少。
“哦!甜心,瞧瞧你的手。”
舒宾太太捧起我一只手,惊呼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上面沾满了油汪汪的饼干碎,于是低下头发现手指上,掌心里的勒痕发青,边缘泛起一层紫色,在苍白的皮肤显得特别恐怖。
“弗洛夏,即使你没有想成为一名钢琴家,仅仅作为爱好者,你就应该更加爱惜自己,手指可是你的魔法棒。”
舒宾太太罕见的严厉,她取出两块手帕,“提重物时应该做这样的保护措施,你得记住这一点。”
我心虚地点头,每做一件事情我习惯性地忽视了每一次选择会造成的结果,说到底我根本没有把钢琴放到心上,如果时时都以钢琴作为前提,我是不可能鲁莽的使用手指。
舒宾太太显然看出我的态度,不过她没有苛责我,这反而让我有些内疚。
接下来的时间我与舒宾太太随意交谈,虽然她并不经常离开维尔利斯特,身体并不十分健康,但她比我这个年轻人知道的新鲜事都多,一会是莫斯科的鲜花巡礼,接着飞到希腊五年一度的基督徒大游行,不一会扯回到圣彼得堡的巡回派画作展览。
一盘小饼干随着舒宾太太生动的讲述,很快全部进入了我的肚子,算上足足三杯咖啡牛奶,胃部饱胀的感觉不是没有原因。
舒宾太太希望我能留下来一起吃早餐,可我的胃已经不能吃下更多食物,哪怕是舒宾太太的手艺,我衬着手帕拖着购物袋向舒宾太太告辞了。
回到家里后,我光上门直挺挺地瘫倒在入口处,感谢舒宾太太的手帕,我的手指没有在遭受更多压力。我踢开鞋子,拉开外套的拉链,面朝下脸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静静等待,心跳从快速变慢,最后匀速有力的跳动,被搅乱的空气渐渐沉淀,慢慢安静下来。
我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宝贵而难以得到,能让不想记住的事情埋进记忆的垃圾堆里。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客厅的电话爆炸着轰开了安静,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爬了起来,能给我打电话的人本来就不多,不用排除法也大概能猜到是谁。
“您好,这里是弗洛夏。”
我将刺耳的电话铃声终止,照例问候。
“弗洛夏,你的手机怎么没人接?”
果然是安德廖沙,他的口吻很轻松,以马尔金家的防卫手段,我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安德廖沙送给我一部最新款智能手机,不过有了笔记本电脑后,手机一直连着充电线没有离开过。“因为它在充电。”
我一板一眼地回答。
“哈哈,弗洛夏你怎么会像是一个上个世纪的老年人,电子产品接受度可以再低一点吗?我猜你就没有怎么用过吧。”
安德廖沙戳穿了伪装,他已经不期待我能像个正常的小姑娘追上潮流,只要不被时代的眼泪淹没安德廖沙就很满足了。
“哈哈哈哈哈···”
“你再这样,我就挂电话了哦。”
我阴恻恻地威胁。
即使是生活在卢布廖夫,由于安德廖沙不住在家里,所以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算很多,可自从我来到维尔利斯特之后,安德廖沙几乎每天一个电话,并且隔三差五就来这里观光,即使景点只有房屋周围五十米以内。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感天动地的兄妹情演化成互相吐槽的现实哥妹,当然基本都是安德廖沙单方面的炮火威力更强,我唯一的杀手锏是“我要挂电话了”
这一招。
虽然我能感受到安德廖沙在我面前和在阿纳斯塔西娅他们面前,以及面对马尔金先生、索菲亚是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态度,可这里的人,我所遇到的人们都是这样,仿佛是践行丛林法则的变色龙,这不过是一种他们从开始学习说话时就必须熟练掌握的生存技能。
第136章
Chapter135。突发(一)
在这里,毫无保留的展现真实自我并不现实,没人能要求别人这么做,况且也许每一面都是真实的,所以,我想我与安德廖沙存在值得信赖的情感。
“OKOK。”
安德廖沙先投降,“我是想告诉你,后天圣彼得堡有一个画作展览,尤拉的叔叔文化教育部大臣牵头举办,其中有你最喜欢的巡回派画家希施金的画作,你想要一起去看吗?”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