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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凉了,生不出一丝热气。嗓子嘶哑的灼痛,连破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被割开的掌心,鲜血不断流出来。三两处翻开的皮肤血肉模糊。
眼睛被泪水敷上一层膜,看不清晰。
应该会疼的,应该会害怕的。
伤口和血液对我来说是最强烈的刺激,我如惊弓之鸟一般,和所有人保持安全距离。离得太近,就会被发现,我尽力想要隐藏的,真正的模样。
但现在内心里一丝波动也没有,所有的苦痛像是被抽走一样,空荡荡的一片寂静。
我能感受到的温热,我还能听到的声音。是血液划过指缝,缓慢地从指尖落入水中。
“滴——答——”
“滴——答——”
你拥有的所有,只能你自己给你。被赠与的,总是会被收回去的。
包括生命。
那么,我一直都在坚持什么呢?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手搭在浴缸边,给自己一些力气仰起头。伤口触碰到冰凉的洁白瓷砖,传来一阵感觉。
原来,我还是可以感觉到疼痛啊,我睁大眼睛,试图头顶暖色调的灯光带走眼底的浑浊。
四散的飘忽的光线,和堆积在顶端的散不尽的水雾,在天花板上结成洁莹的小水珠,剔透闪耀。
我越努力想要看清,力气流失的速度就越快。
我面无表情的放松身体,低温让身体不适地颤抖。
黑暗渐渐侵袭我的世界,我安静的闭上双眼,缓缓沉入水中,失去知觉。
第36章
Chapter35.安德廖沙一
人类是很奇妙的生物。不需要像动物一样,用信息素和天生自带的分辨能力去区分同类。很多时候,只是没有根据的直觉。
第一次在森林中见到弗洛夏时,我就知道了,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那天,卢布廖夫少见的阳光突破了层层阴云,几乎没有遮挡的照耀。不常用的墨镜一时找不到了,我不得不睁大眼睛忍受着刺眼的光芒开车。
卢布廖夫的车流很稀少,但谁知道呢?生命宝贵而脆弱,我得花些心思在上面。父亲的教诲里,这一条永远排在第一位。
离开卢布廖夫有一阵子了。像个愚蠢的青春期少年闹独立只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借口,利用这个简单到无法反驳的理由,我顺利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在我们这类人的世界里,自从能够张口说话起,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撒娇的权利同时失去了。我对此有过不满,现在看来,严苛的教育方式和规矩繁多的成长环境让我不必经历羞耻的青春期,我对此感到很庆幸。
我没那么喜欢卢布廖夫,这是我搬出去的原因之一——它一成不变,母亲还在时和离开后,卢布廖夫从没有改变。
它死气沉沉地盘踞奥卡河与伏尔加河交叉处的俄罗斯高地,被河洛厄斯山脉阻断的区域,雨水和阴云是阴郁的绿色的主调,浓厚化不开的雾气在高耸直立的西伯利亚冷杉中忽近忽远,压抑将一切笼罩。
比起这儿的亘古不变,我的青春需要晒晒太阳。
除此之外,索菲亚是另一个原因。当然,瓦斯列耶夫家族出身的她几乎完美地扮演了继母的角色,我对此没有任何不满。
我今年十七岁了,不是七岁,我不会哭唧唧地拒绝父亲的新妻子,况且就算我才七岁,我也不会做出这种足以载入史册的丢脸的举动。
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个家族的女性角色不可能长时间缺失,走了一个总会有新的替补上去,哪怕那个人不是索菲亚。我相信父亲妻子候选人的名单一定比新式吉乌尔扎手枪还要长,索菲亚不过恰好排在第一位。
听上去有些荒诞,可是要明白,在家族婚姻中,爱情从来都不是原因,也自然不会成为结果。
彼此需要的关系,才最牢靠。即使有再多的不合适,利益至上的观念会把相似的人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自从顺从了自己的生理冲动后,对女人家庭与婚姻关系,我更坚定了这种想法,虽然以我的年纪来说,还用不着去考虑这个问题。
索菲亚和我的关系还过得去,最好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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