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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默。杨念晴忍不住确认：&ldo;一切都是二夫人办的？&rdo;&ldo;不错，&rdo;任老伯有些诧异，&ldo;你们问这些做什么？&rdo;李游叹了口气，道：&ldo;万毒血掌的心法落入了别人手上。&rdo;&ldo;什么！&rdo;任老伯惊得站了起来，因太过激动，又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喘气，直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安静，终是忍不住问，&ldo;那人是谁？&rdo;李游道：&ldo;我等只知道，那人已用万毒血掌害了许多人命，只怕还有更多人要因此丧命。&rdo;任老伯似也呆了，仿佛在想着什么。南宫雪道：&ldo;老伯当日可曾见过那心法？&rdo;被他这么一问，任老伯回过神，摇头道：&ldo;当日老朽助二夫人料理他们的后事，并未见过什么心法。&rdo;说完，他看看窗外道：&ldo;夜深，老朽就不打扰你们了，早些歇息吧。&rdo;众人站起来。他摆摆手，提起灯笼就要走。李游忽然道：&ldo;老伯且慢。&rdo;任老伯回过身，疑惑地看他。李游眨眼道：&ldo;当夜之事，既是老伯亲眼所见，不知是否果真如传言中那般？&rdo;半晌。&ldo;相去不远。&rdo;任老伯拄着拐杖，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墓地之谜（下）房间里又重新沉寂下来。云碧月的后事是二夫人处理的，但二夫人已经死了，就算那心法当时落到了她手上，也不知道她转交给了谁，似乎又没线索了。杨念晴自言自语：&ldo;这老人家真可怜，一个人住在这里，病成这样……&rdo;何璧道：&ldo;未必。&rdo;南宫雪点头：&ldo;他武功不差。&rdo;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个看似已风烛残年、病怏怏的任老伯也身怀武功，杨念晴惊讶之余，道：&ldo;但他不像在说谎。&rdo;&ldo;不错，&rdo;李游道，&ldo;他听到万毒血掌的消息时也是意外的，该与此事无关，只不过，他为何又不愿纠正传言之误呢？&rdo;杨念晴不解：&ldo;传言之误？&rdo;何璧道：&ldo;既是传言，自然有不实之处。&rdo;&ldo;我也怀疑这个传言许久了，&rdo;李游笑道，&ldo;没想到连你这种人都看出来了，你几时学会赏画的？&rdo;何璧道：&ldo;我只知道，那画太真。&rdo;杨念晴了然道：&ldo;怪不得刚才你们想套他的话，那幅画没有落款，而一般画师画过后通常都会留名，特别是这么出色的作品，更不会忘记，一个可能是，这人和云碧月很熟，随手为她画的。&rdo;&ldo;岂只熟，&rdo;李游看南宫雪，&ldo;南宫兄？&rdo;南宫雪含笑道：&ldo;画有画心，此画笔法不算高妙，却能画出这种神韵，可知画者用心，云碧月在他心中定然十分重要。&rdo;他说得含蓄，意思已经很明白。杨念晴道：&ldo;你是说，那人暗恋云碧月？&rdo;李游道：&ldo;关键在于，此画为何会在白家。&rdo;杨念晴道：&ldo;难道是那人画了送给云碧月，云碧月又转送给了白二侠？&rdo;南宫雪道：&ldo;云碧月是大家出身，知书识礼，又怎会将其他男人所赠之物，转赠给心爱之人，果真要送画像，她也定会找最好的有名有姓的画师来画。&rdo;&ldo;何况云碧月喜欢的是白二侠，此人便成了单相思，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容易自卑的，若非自恃画技了得，怎会主动提出为她作画，&rdo;李游道，&ldo;但南宫兄方才已说了，此画笔法不足，除非……&rdo;杨念晴道：&ldo;除非他是背着云碧月私下画的，或者是有信心，知道云碧月不会嫌弃。&rdo;若是私下作画，又怎会落到白家？答案只剩下了一个。能对云碧月如此有信心的人，会是谁？&ldo;是白二侠，&rdo;杨念晴喃喃道，&ldo;这副画应该是白二侠的，能保存下来而且还这么完好，难道白二侠也喜欢她？那为什么又要退婚，不肯娶她？&rdo;李游道：&ldo;这只是传言之误一，其二，当夜之事，江湖皆言是云碧月要杀白三侠，逼得白二侠出来救人，白三侠见兄长为自己而死，也悲痛自尽，但你不要忘了，白氏双侠也是极负盛名的剑客，他们的武功并不在云碧月之下，白三侠不至被她逼得如此，要靠兄长出来替他受那一掌。&rdo;南宫雪颔首：&ldo;万毒血掌就算再狠毒厉害，白氏双侠的剑法也必定敌得过。&rdo;杨念晴道：&ldo;他们有愧于她。&rdo;何璧开口：&ldo;白二侠有愧于她是真，但与白三侠又有何干系？如何对她忍让至此？&rdo;杨念晴想了想道：&ldo;难道白三侠也爱她？那副画是白三侠画的？白二侠不想跟弟弟抢女人，所以才退婚？&rdo;&ldo;白三侠与原配夫人感情也是极好的，他二人本是表兄妹，&rdo;李游停了停，叹道，&ldo;又是喜欢又是爱，在下总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rdo;&ldo;我只是推测可能的事实，&rdo;杨念晴道，&ldo;照你这么说，现在半夜三更的，你们几个男人还跟我在一个房间里，我就要去上吊了？&rdo;何璧道：&ldo;这是我的房间，你若害怕上吊，可以叫老李把你丢出去。&rdo;……南宫雪忙移开话题：&ldo;云碧月前辈的确是位有名的美女。&rdo;&ldo;所谓红颜薄命，越是美貌的女人，命运总是越多坎坷，&rdo;李游看看杨念晴，&ldo;幸好杨姑娘可以不必担心。&rdo;杨念晴道：&ldo;难道白二夫人比云碧月还漂亮？&rdo;李游道：&ldo;男人未必都喜欢漂亮女人。&rdo;杨念晴道：&ldo;谁喜欢谁，追究这些往事有什么用，眼下最重要的是，那晚云碧月自尽后，万毒血掌心法到底落到了谁手里，白二侠白三侠二夫人都死了，你们说怎么查？&rdo;何璧看向李游：&ldo;你说过，唐惊风生前与夫人争执过？&rdo;李游点头道：&ldo;据说一年前他们就有些不睦了，半年前还曾大吵了一架。&rdo;何璧道：&ldo;离他失踪不久。&rdo;李游道：&ldo;此事并非全无可疑之处，唐堡主迎娶叶夫人时，就发誓绝不再娶第二个，他夫妻二人感情向来很好，叶夫人更是贞静贤淑，从没听说过她发脾气的。&rdo;杨念晴道：&ldo;男人靠得住？叶夫人既然那么贤惠，有什么事比唐堡主违背诺言更让她愤怒？我赌唐堡主表面不纳妾，其实在外面金屋藏娇，被夫人发现，导致争吵，如果真是这样，背后肯定还涉及另一个女人，也许和她有关？&rdo;何璧道：&ldo;唐堡主断不会如此。&rdo;李游道：&ldo;虽令人难以相信，但如今也只能从这事查起了。&rdo;南宫雪道：&ldo;是否该先去唐家堡？&rdo;何璧点头。李游靠在椅子上笑道：&ldo;据说叶夫人也是江湖少见的美女，可惜未知芳名。&rdo;杨念晴正要出言讽刺，不料一声冷笑自窗外响起。&ldo;她自然该叫随雨。&rdo;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并无恶意，但听这话，她对叶夫人的态度明显不太友好，甚至还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众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站起身。南宫雪拱手向窗外作礼：&ldo;前辈何不现身相见？&rdo;话音未落，杨念晴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已有个白色人影站在了面前。那是个三十几近四十岁的中年美妇，纤纤素手握着枝长长的洞箫。冰雪之姿，形容优美，很明显，岁月的流逝并未将她的美貌带走半分。杨念晴暗暗赞叹，一个女人到了三四十岁居然还这么漂亮，实在保养有方。大凡喜欢穿白衣服的女人不是特别单纯，就是特别冷傲的，中年美妇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霜色，更显出十分高贵冷漠来。南宫雪微笑：&ldo;不知前辈如何称呼？&rdo;&ldo;贱名不足挂齿，&rdo;中年美妇打断他的话，&ldo;但你们所说那唐惊风的夫人，我倒知道些来历。&rdo;李游笑道：&ldo;说到叶夫人的来历，还真的从未听人提起过，夫人若肯告知，更好了。&rdo;&ldo;她原本并不姓叶，&rdo;美妇想了想道，&ldo;该是姓白。&rdo;姓白？不只杨念晴激动，连何璧也动容了，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云碧月死后，心法极大可能落入白二夫人手里。虽然她并无后代，但不能排除她将心法交给旁支族人的可能。&ldo;她原本也不叫随雨，&rdo;美妇扫了众人一眼，问出个毫不相干的问题，&ldo;你们可记得当年的陶门？&rdo;杨念晴对这些江湖旧事自是不知，其他人却都听过，李游答道：&ldo;当年陶门位列七大门派之一，陶化雨门主年轻有为，且交游广阔，与唐惊风堡主、快剑柳如前辈号称&lso;把臂三侠，&rso;可惜后来陶门因谋反被诛，已近二十四年了。&rdo;南宫雪不语，何璧却冷笑：&ldo;谋反之事，只怕另有内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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