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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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
“臣是不懂,请殿下告诉臣,这黛县究竟有什么好?”
裴炜萤和他无话可说,转身往寺庙后面的住处去,徐从绎见丹朱还宝贝似的捧着经书,眸光凌厉扫过去,丹朱忙藏在背后,正要跟上裴炜萤,被他一把拦下。
丹朱急死了,“驸马,您该追上去哄好殿下,为难奴婢有什么用?”
徐从绎厉色微敛,“你家殿下要怎么哄?”
丹朱一时犯难,“您顺着她,殿下她想要回黛县,您还给她,保证她立马就气消了。我们殿下脾气虽大,但性子极好,不爱记仇的。”
徐从绎不耐烦听她颠三倒四自相矛盾的话,腹诽裴炜萤这样精明的人居然养出一个傻乎乎的丫鬟。
他大步流星回到昭华寺禅院,院门外郑绍惊讶走过来,问道:“绎之,你不打灵州了?”
郑绍正欲集结兵马返回沄城,若裴炜萤不依,他下药迷晕她也得给人弄走。
见徐从绎赶来收拾烂摊子,他嘴角的笑压不下去,正要好好抱怨他娶来的活祖宗,徐从绎打断他的话,命他往灵州助钱偲攻城。
“沄城和黛县我来处理,你将殿下的五百府兵和那个叫季临的也带去灵州。”
郑绍为难道:“他只听长陵公主的,午后溜进黛县探军情。而且我和他处了这些日子,总也交不上心,他紧随不舍听公主差遣,生怕有人吃了她。”
徐从绎到底成过婚,通晓男女之事,耳根微红朝他摆手,又多吩咐他几句。
正巧季临此时行色匆匆进来,见到徐从绎淡淡问礼,便侧身想往裴炜萤房中去,被他从背后叫住。
“你从前好歹是禁军出身,屈居公主府难成大器,我派你和郑绍攻灵州你可愿意?”
季临不动如山,礼貌婉拒:“驸马好意季临心领,但季临奉陛下之命保护公主,岂可擅离职守。”
徐从绎嘴唇紧抿,廊下雪青打开房门,站在屋里唤道:“季统领,公主要见你。”
季临见到裴炜萤,将徐从绎方才的话一字不漏转达,裴炜萤臂弯绕着嫩黄披帛,松松垮垮搭着,裙摆因她走动铺散成娇艳的榴花,披帛微颤是鲜嫩的花蕊。
“别理他,他想将你调离我的身边,好把我弄回原州。”
季临垂首道:“公主放心,属下绝不背叛公主。”
裴炜萤笑了笑,娇靥生花,“不必紧张,你是季叔的儿子,我当然最信得过你。”
季临这才说起黛县的境况:“黛山路径全部封锁,百姓不得擅入,属下扮作朔方军混进去,陈奎等人以练兵为名,私挖瓷矿,就地建瓷窑,但成色不尽如人意。”
他取出一块瓷片,瓷色暗沉,杂质颇多,俨然是瓷矿开采后工艺疏漏,未能去除杂质。
她皱起眉怒道:“他们工艺太差,却仍肆意开采,简直是在浪费。”
那她就更不能让徐从绎的谋划顺利进行,等待他夺回沄城,黛县重新回到她手中起码要一年半载,那时上好的瓷矿早被糟蹋殆尽。
思索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雪青连声阻止,只听见男人冷冷道:“丈夫要见妻子,你有什么道理拦?”
雪青“哎哎”
几声,“驸马要见公主,必须要公主召见,待奴婢问过公主。”
“真有意思,丈夫见不了妻子,妻子的护卫反而出入无阻。”
真是阴魂不散,裴炜萤忙将瓷片掩在经书下,提起手腕执笔继续抄写,沉沉脚步停在身后,她才直起身淡漠回首瞥他一眼。
季临察觉出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立即退出去。
徐从绎看了他两眼,面容冷淡道:“殿下既然信任外人,不信任自己的丈夫,那就让季临和郑绍去灵州,替殿下看一看臣的忠心。”
裴炜萤和季临对视,稍作思索正色道:“驸马一片赤诚,我不好推辞。但我要约法三章。”
“愿闻其详。”
她重新拿出纸笔,背对着他的身影恰似一株幽兰,柔韧纤弱,她微微躬下细腰,撩起衣袖露出嫩藕般的皓腕,玉笋指尖翘起,挥手书写。
徐从绎不由看向季临,见他规矩地目不斜视,心中郁结之气才稍稍减轻,却仍要近身上前,宽大的手掌裹住她的肩头,微微垂首看她书写时认真的神情。
他出声让季临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裴炜萤惊得缩起肩膀一甩,他没了外人在场的顾忌搂得更紧,周身带着热意贴来,她愠怒无果,没办法只好埋头忙正事。
“一,灵州之战,我的府兵只派出四百,和季临不得冲头阵。”
“二,一个月之内,不论灵州胜败,集结兵力全力夺回黛县,不得有失。”
“三,我要驸马保证,今后绝不打黛县的主意。”
真是让她讨到巧了,原先怒气冲冲的脸浸染笑意,浑身散发着沁入心脾的蜜意,一对漆黑的睫毛快活地扑闪,像是蝴蝶歇够了要振翅飞走。
连他的手也不想甩开,得意洋洋展开,就差贴在他脸上。
他滚热的掌心贴在她肩上,指腹随意摩挲,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公主的算盘打得真响,一点亏都不肯吃,不像是皇室贵女,反倒是商贾千金。”
明知他是玩笑话,裴炜萤却犹如惊弓之鸟,落款时手腕一抖,“裴”
字撇过了头。
徐从绎将她的反应看在心里,按着她的手背,稳住她颤抖的笔尖,凝眉认真写完她的姓名后又一同书写完他的。
他们的名字越看越登对。
两人配合契约,反倒有些不自在,裴炜萤只觉得燥热,煞有介事推开他取来印章,要他也拿来一起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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