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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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他当块宝,他可嫌你是块累赘,阻碍他讨好朝廷呢。”
“你和他厮混至今,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混上,还奢望他待你情比金坚吗?”
窗外细柳拂春水,枝头桃花簇拥,红蕊娇艳,徐令仪一双潋滟桃花眼笼着哀愁,推开郭岐的手卧在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一会我陪你拜别二哥和公主。”
郭岐只当她孕期贪睡,凑过去躺在她身边。
徐令仪缩进他怀里,忽然道:“你可以娶裴舒月,但我不许你碰她。”
郭岐一愣,随即吻她的额头,低语道:“我娶她是迫不得已,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唯有你。”
“卿卿,裴炜萤不是好相处的,你大嫂菩萨一般不管事,你二哥忙于军务不可能时刻护着你,你在河东受她欺负我鞭长莫及。”
她和裴舒月针锋相对时,他会偏心谁?徐令仪没问出来,轻抚他的胸膛,柔顺温和道:“你说得对,我今日便和你回范阳。”
桃花暖先开,明媚惹人看,层层迭迭缀满枝头,柔风伴着香气吹入灯火明灭处。
窗户支起,丹朱吹灭红烛,望着灼灼桃花跃跃欲试要给裴炜萤上桃花妆。裴炜萤恹恹点头,累得腰酸腿软,倚在她身上等她摆弄好。
徐从绎梳洗罢,一身圆领深青襕袍,银带束腰,笔挺伟岸。
她看他神清气爽,心里窝火,“去让你那十一名美妾过来,拜见主母。”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徐从绎后悔当初听信钱偲的馊主意,道:“殿下想见,今后自己慢慢纳。”
他好奇盯着她的脸,面敷白粉,胭脂晕两颊,浅淡均匀宛若桃花,绚烂夺目。
丹朱取来螺子黛,蘸水递给雪青,忽然被他抢走,裴炜萤嗔道:“现在想讨好我,迟了。”
见他要上手描眉,裴炜萤慌了,却推脱不过。
徐从绎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回忆她常画的眉形,慢条斯理描绘。午后暖阳打在她白净娇美的脸上,照耀她眼中一汪清泉,光彩似要流出来,明明在榻上大胆又嚣张,此刻却低眉敛目,和他对视都不敢太久。
下巴被他轻轻一捏,裴炜萤撩起眼皮瞪他。他眉头微蹙,细致端详,烦她身上洗不掉的香气,不依不饶往鼻子里钻,往心口里埋,迷魂阵似的躲不开。
裴炜萤撑得脖子酸,催道:“好没好?”
徐从绎真想堵住她的唇,只好匆匆收尾松开她,生怕轻点重点她又乱吼乱叫,比练一天的兵还累。
裴炜萤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挑不出毛病,又不舍得施舍他一句好话,出口反而酸溜溜的:“夫君没背着我在别的女人脸上练习吧?”
“殿下,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没意思了。”
他知道裴炜萤一早上都在赌气,不为徐令仪就是为床榻的混账事,他乐于接招,偶尔逗一逗她,看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泄气,变成气鼓鼓却无能为力的貍猫。
她把公主府的厨娘也带来河东,饭食贴合她的口味,酸甜鲜香。他吃不惯,艰难咽下,作势要走。裴炜萤飞快按住他的手,举起银匙,态度强硬往他嘴巴递一颗软嫩的鱼丸。
徐从绎错愕,皱着眉吞下去,问:“这东西又白又软的,叫什么?”
裴炜萤嫌他没见识:“鱼丸。”
他抓住她想抽回的手腕,拽到身前,低声笑道:“看来殿下在榻上没喂够臣,追到饭桌上了。”
裴炜萤瞬间明白,羞得满面霞红,她按捺脾气,文雅骂他:“低俗,流氓。”
然而趁她说话的空隙,徐从绎飞快捞起一颗,塞进她嘴里,“殿下自诩优雅高贵,不会吐出来吧?”
裴炜萤只好含恨咽下,疑心银匙沾上他的口水,可他却似洞悉她内心所想,“亲都亲过了,现在嫌弃臣的口水太晚。”
“闭嘴。”
她斥骂一声,也没心情继续用饭,正巧雪青进来:“大小姐和郭节使要回范阳,在前厅等着公主和驸马呢。”
裴炜萤见他神色如常,铁了心要和范阳修好,忍不住刺挠他:“我实在是好奇,郭岐真娶回裴舒月,该喊我我一声二嫂,还是小姑姑合适?”
徐从绎收敛笑意,轻狂浮浪之色顿时消散,他眉眼威压,气势咄咄逼人。
“臣也实在好奇,殿下抱有什么目的嫁入河东?”
原州城外,山峦重迭,高低起伏,远远望去犹如蛰伏的野兽。林风掠过,草木葳蕤,是猛兽茂密的毛发。
长陵公主的马车内饰豪华,绒毯铺满,帘幔垂顺轻薄,绣着秀气可爱的缠枝花纹。熏风解愠,裴炜萤手持海棠形纨扇,撩起车帘,柳树夹道而列,拂过长亭。
马车徐徐停下,裴炜萤听着外面把酒言欢,临行饯别,让丹朱将徐令仪请上来。
徐从绎看了她两眼,那眼神不掩防备。
徐令仪在丹朱和雪青搀扶下上了马车,入座的第一句话便是:“辜负二嫂苦心,是我没用。”
裴炜萤很是意外,她料想她要么大闹一场留在徐家,要么仗着郭岐在场扬眉吐气,而不是这副看透一切的从容。
她问:“你不认为是我挑拨离间?徐从绎可怀疑我别有用心呢。”
“他是男人,不懂女人的苦楚。”
徐令仪嘴角牵起一丝凄凉的笑。
她好似一夜之间成长许多,目光慈爱看向微微凸起的小腹,拉着裴炜萤的手抚上去,叹道:“我只盼郭岐能记得和二哥的旧谊,念在我抛弃一切追随他的份上,善待我们母子。”
裴炜萤张嘴想说什么,又无力放弃,她是存心想挑拨河东与范阳,可也是真心劝徐令仪悬崖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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