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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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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给我滚上楼去——!”

储盛我越来越不懂他,明明我觉得他几乎是我们一家四口人适应的最好的一个。就连储标,晚上吃好晚饭翻着肚皮坐在院子里说说笑笑时,同村人一句‘储老板’的调笑也能让他的笑声变得不太流畅。

储盛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在家里的屁话少了点,对我的刻薄欺负是一点没少。

但是,原来他也有怨念。

而且是这样的深。

陈兰厂里总是要上晚班,晚上十二点都不见得回来。储标跑出租,一天隔一天不在家。

留守儿童的戏码几乎常常在我家上演。

每次都是我先回来,躲到陈兰他们房间看会儿电视,等到储盛下了课回来煮两包泡面,加根火腿或是颗卤蛋,晚饭就解决了。

然后再就究竟谁该洗碗的事情争执一番,最后不欢而散,将碗筷往水池里一推各回各房间。

其实也并不觉得辛苦,毕竟我自从回来念小学后,每天都要走四五十钟的路去上学。然后一路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班上的同学坐着爸爸的摩托车、或者是自行车上呼啸而去。

那时候我就隐约明白。

人家的命运,好像总是要比我容易一点。

至少,他们不用靠自己的双腿走。

吵也吵了,闹也闹了。

生活是什么?就是你自以为是的发泄一通之后,再回来下跪求饶的的一种游戏。

陈兰辞掉了工厂的工作。她不用再隔三岔五的上夜班,而我也不用因为女工被抢劫的传言,而半夜睡不着,一直趴在窗口等她回来的身影。

对。

我恨他们。

但是我又无比地害怕失去他们。

血缘关系也许就是这么巧妙。

她让我早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爱与恨是一对最完美的共同体。

辞了职,陈兰又没了工作,但是我和储盛每天放学回来都有了热饭吃,晒在外面的衣服也不会因为大雨再淋湿。

但是我妈不可能就这么闲下来,现实也不允许。

我们这里农田里流行种扁豆,收购的产业链也都比较成熟,就是往死了压榨你,爱卖不卖,都烂在田里的那种成熟。

陈兰又二话不说,扛起锄头,成为了一个农民。

从都市女老板,都一个扁豆农民,她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那我,到底又是什么时候真正的体会到家庭的拮据呢。

是在一个巴掌之后。

如果说原来作为“饭二代”

的我,每天还能矫情地抱怨一些生活上的芝麻蒜皮的小事,但毕竟我从来没有因为经济而窘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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