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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秋白被送走之后,秋顺的病渐渐有了起色,秋白的母亲本就是心病,儿子见好她很快也能下床了。秋白被送走不是件小事也瞒不住人,渐渐地村里人开始了各种议论,越说越邪乎。
要说秋白的父亲也是个不信邪的人,见老婆孩子都好了,自然惦念女儿,这年的秋天,忙完收粮的事情之后,就去将秋白接了回来。秋白这次回来,家里人也没生病闹灾的,只不过村里人开始不愿意了。先是近邻的孩子生病夭折了,接着族长的孙子落了水,总之村里人哪家有个不幸的事,都说是秋白这害人精给刑克的,秋白一家与村人的关系日渐紧张起来。
偏赶上那一冬是个灾年,开春之后家家没什么余粮了,那田间地头的雪愣是不化,春草不发野菜都没得吃,饿极了的穷人们,开始三五成群拉帮结伙的抢富户。秋白家被抢了两次,一家人商量着偷挖一个地下室藏粮食,没想到地下室还没挖好,强盗进村了。
这帮强盗也不知道是哪个山头的,对村里的情形却仿佛极熟,将几个尚有余粮的富户家里抢了个底朝天。这倒也没让秋白家山穷水尽,他们原本就打算着往地下室藏粮食,因此已备了几袋粮食出来,藏到了炕洞里。里面每天都倒进些仿佛烧过柴的黑灰,这样才算没被强盗搜走抢去。
只是当时的情形,有粮的也不再敢明目张胆的吃。秋白家一天只起一次火,只尽量多做一些饭出来,一顿热的一顿冷的这样熬着。秋顺的身体本就不好,这样又冷又吃不饱,很快又病了起来,这场病来势汹汹,秋顺没挺多久就走了。
自秋顺开始,村里人开始接连病死,官衙来了人才知道是瘟疫起来了。秋白的父母也在这场瘟疫里送了命,只留下一个命硬的秋白,一个人活了下来。
大概讲了讲自己的身世,秋白沉默了半晌才又开了口,一字一句地道:“桑榆,我需要你帮忙,藏粮食。”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随手给几朵小花吧,没有评论的话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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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夜半惊魂
荷塘村里前两日召集各户当家人议事,两姓族长一起发出了要预备过灾年的警示。年景不好的人家已经开始数着米粒下锅了。桑榆帮着季秋白往地下室里藏了不少粮食,意外地发现这地下室很不赖,本来以为是比较湿潮的,没想到还算比较干燥。
季秋白教她认识了一种石头,这里的人们叫做沙灰石。桑榆仔细看了下,应该是石灰石。地下室里堆放了不少石灰石,地面上洒着石灰石的粉末,四角里还堆了一些竹炭。这地下室并非全然密闭的,有不少隐蔽的透气孔,都做得非常小,但是量多。
季秋白见桑榆对那地下室很是推崇,告诉她道:“这都是我爹提前想好要布置的,他老人家毕竟是个玩石头的好手。”
粮食藏到地下室之后,桑榆觉得还是不够妥当。她觉得上次秋白父母躲过强盗搜抢的炕洞也是个好地方,两人便故技重施,又往里藏了些米粮。且特意地将那个屋子也收拾了出来,搬出被褥,做出来仿佛桑榆住在那屋的样子。
就这些也只藏了一个仓房的粮食,后来季秋白叫来季秋阳与梨花嫂,趁着眼下还不到挨饿的时候,叫季秋阳又分几次地拉了一板车的粮食走。当然,是藏在柴堆里拉走的。当只剩下半仓房多的粮食时,季秋白道:“这里头的我们留下吃,吃到村人没吃的了,就当着族长的面儿分一半出去,希望这次不会再闹腾到有人登门来砸抢。”
。
再说季婆子那边。季南山去村里凑堆儿回来,说了族长的灾年警示。其实就算族长不说,这历过灾年的大人们也大多心里有数了。季婆子也分外地紧张起来,照她的性子,自然也是数着米粒下锅的人。不过她这一去数米粒,自然就发现了季南山偷给桑榆送吃食的猫腻儿。
季婆子简直气炸了肺,劈头盖脸地给季南山一顿数落:“你傻啊!她离家逼我低头,你就给送米送肉的供着她!我还指着她寄人篱下,吃不饱了回来给我认错呢!这下可好!她越发住得四平八稳、心安理得了,若是真要叫我舍了一张老脸给她低头,我不如去吊死的好!”
季南山并不着急,只淡淡回道:“看这样子,等开了春一半人家就得没米下锅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饿死。”
季婆子更是急得直嘬牙花子:“所以说米粮有多重要!你不跟我说一声,就巴巴地往外送。”
季南山忽地抬起头来道:“往外?娘,那是我媳妇我闺女!难道让我吃着米看着她们饿死?那我不如去直接吊死!”
季婆子考虑到七七,无可奈何地收了声,也无法提将粮食要回的话,只连连地道:“那个败家媳妇非得给我折腾这么档子事儿,她哪是当得起精细家的人!你看着吧,那些粮要我来处置能吃上俩月,让她管吃一月就得见底儿!”
季南山闷声闷气地道:“那一个月后我再送。”
季婆子暴怒:“再送!再送全家都扎脖了!”
季南山再回话的时候,眼睛里已无悲无喜,语气也淡得可以:“咱们一家四口,要扎脖也是我在前头,管叫有一粒米,也熬了汤水分予你三人喝。”
季婆子忽地悲从中来,情不自禁地也收了声,悲哀地道:“若只剩了一粒米,三人喝与四人喝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早死晚死片刻而已。这眼见着灾年难熬了,那死媳妇居然还跟我拗脾气!寄人篱下有什么好日子过?只苦了我的七七!对了,我这就去秋白家将我孙女抱回来去!把米粮也要回来!”
季南山忽然走前两步,一下跪在了季婆子面前,哀求道:“娘,你若去秋白家,望你好言说两句,将她们娘儿俩都给我接回来,我陪你一起去!”
季婆子伸手拉拽季南山,却没他力气大,根本扯不起来,她怒道:“我是去要孩子要粮!你以为我是去赔罪?除非我死!”
季南山闻言,面色灰败地自己站了起来,喃喃道:“那你去要吧。你要回粮食来,我也再不吃一粒米,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我绝食!早死早干净!”
季婆子气得手都发抖了:“你一个大男人,为了个女人,你要死要活地威胁你娘啊你!”
季南山也急了,吼道:“娘,我真不明白!桑榆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非容不下她?难道你真要看着我弄个妻离子散,然后再家破人亡?我们家的日子刚刚见好儿,你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季婆子冷冷道:“总之这个家只能一人说了算,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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