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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镜,你还没听到,我方才要同你说的……”
“那句话是,我心,似君心,定不负,相思意。”
……
大抵是回光返照吧,少年想。
要不然,就是执念太深,才会在弥留之际,臆想出这般不可能得到的回应。
少年觉得自己好像在一条小道上踽踽独行着,寒夜刺骨,四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又素来畏冷,就只能不停地跑啊,跑啊。
蓦地,有一道暗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温柔呢喃,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他在唤他:“撷镜,撷镜。”
这道声音时常出现,似乎就在耳畔,可他伸出手去捉,却只能捉住一团虚空。
又不知过了多久,思绪渐渐从混沌中收拢回来,那道声音也愈来愈清晰。
终于,少年缓缓掀开眼皮,先看到的,便是不远处跳跃的烛火,和余光中,一袭熟悉的衣角。
他偏头望去,就看见侯爷倚在床外侧,正翻着书册。
感受到动静,侯爷很快也转过来,和少年对上了目光。
那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情意,有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有如释重负的欢愉。
半晌,终究化作一句平和的问候:“你醒了。”
“侯爷……”
少年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扯到伤处,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慢些。”
侯爷放下书,扶着他,又替他将枕头叠好,才说,“撷镜,你昏睡了半个多月,此刻难免乏力。”
原来竟过去这么久了,少年忽又想起什么,忙问:“侯爷,那日刺杀之人,查出是谁了吗?可还有对您不利?”
这人,好似浑然不关心自己的安危,一醒来考虑的就是刺客之事。
侯爷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叹道:“查出来了,你不用过多忧虑,待伤好之后再说。”
少年却摇摇头,执拗地说:“我没事,您现在就说吧。”
终归是拿他没办法,侯爷也只能缓缓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
那日的刺客,来自东宫,乃太子派来的。
太子、容安侯,及右相之子,原是儿时形影不离的同窗,关系极为亲密。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兼之身处高位,有太多身不由己。
侯爷领军之后,几乎是战无不胜,多次立下赫赫战功,却也招来不少风言风语,拱火的人多了,似乎连太子也认为,他会拥兵自重,终成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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