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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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司药气结,屋内窸窸窣窣一阵声响,而后房门自开。
“什么事?”
萧司药杏眼圆睁,十分恼怒地问。
苏霁四下里张望,道:“我是来讨论今儿那块玉佩的问题,在这谈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若是被别人听了去……”
萧司药不怒反笑,“砰”
的一声开了门,冷冷地道:“请。”
苏霁悠悠地走了进去,自捡了个座位做了下去,开门见山地道:“那玉佩,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可是龙凤呈祥佩,不知道萧司药是从哪儿得到的?”
萧司药见她已知晓玉佩来历,面上的伪装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地跌了下去。
苏霁看她如此,知道自己点对了命门,于是装作胸有成竹地道:“你和他的事情,我倒也了解几分,再继续查下去,也是不难。不如这样,你自己招了,免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萧司药满脸是泪,泣不成声,道:“他……他是崇文门的守卫,领着从七品的官身。我们已经好了七年了,他的元配十四年前早便去了,只因为我,十几年了也不肯续弦。”
第27章
“我十六岁那年出嫁,喜轿还没抬到府上,新郎便一病去了。府里上下都认定是我丧门星,一上门便克死了丈夫。公婆整日没个好脸色,我在府里被磋磨得实在受不了了,听闻表妹入了宫,圣眷正隆,我便想着去宫里投奔她。”
萧司药眼波中如古井一般死气沉沉,继续道:“我本就是个随和性子,在闺中和谁处得都不错,尤其是和表妹相处最为融洽。她听了我的话,便去求了皇上。皇上赐旨,将我接进了宫里。那时候,她也只是个贵人,我也不过是个小小女史。再后来,她步步高升,成了位同副后的萧贵妃,我也跟着沾光,成了司药。这十几年来,我虽无能,未曾为她做过什么事,倒也陪了她十几年。”
苏霁啧啧:这萧司药干啥啥不行,奈何后台给力,有萧贵妃这个大靠山,在宫里就没人敢欺负她。
“我就在宫里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年,倒也舒心极了,比之前强上许多。一次,我去乾清宫领赏,却不小心将娘给我的玉佩遗失了,我急得哭了,什么也不顾,便奔出去寻找。一个年轻侍卫在我最焦急失落的时候,递给了我那块玉佩。那玉佩的边角被磕掉了一个角,用金镶补了。”
苏霁双手托脸,眼睛放光——感觉这故事还挺浪漫的呀。
“他告诉我他叫李月生,是紫禁城内的巡守,在这条道上巡逻时无意拾到了它,问是不是我的。我一听他说话,是我们金陵口音。离家千里,见到个同乡不容易,此后,我便常与他在宫道旁说几句话,渐渐同他熟络了。”
她从贴近心口的荷包中拿出那枚龙凤呈祥玉佩,一双冰凉的手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有一回正说着话,他便将这玉佩塞到我怀里,说是弥补当初磕坏的玉佩,送给我的。我回宫细看这玉佩的形制,羞得不知怎么。”
“这事可真是不好整了。”
苏霁啧啧叹息,道,“现在你入宫十几年了,贞节牌坊都挂了二十多年了,这还怎么反悔?”
萧司药的脸上显现出无限悔恨,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这块玉佩,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却又不想还回去。于是我便将它贴身放着,权当个念想了。苏司药,除了这块玉佩外,我同他真的没有做过任何逾矩之事!我敢对着上清发誓!”
在这个世界,女人难做,一旦行差步错,便再难有机会补救,由此踏入万丈深渊。
苏霁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可你也不能因为情场失意,便不管不顾,搞得司药局乌烟瘴气,甚至还昧下了购买药材的钱?”
“自那以后,我意志消沉,再不理事,由此疏忽了司药局,是我不对。”
萧司药道,“可我入宫十几年,从没昧过良心,不该收的钱,不该干的事,我一件都未做过。”
苏霁心下生疑:萧司药说她没做过,那药材以次充好的事情,究竟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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