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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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岭远发来的:“小岑,大后天是薛擎的生日,酒吧要开派对,你来吗?虽然你俩分手了,但咱们还是朋友,陆之庭也想当面问问你,他说你要是有什么苦衷就跟他说,他给你想办法。呃……我就是问下,大后天你来不?来的话我去接你。”
岑深木然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手机屏幕有点晃,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指在抖,指甲也有些发青,像是要把屏幕捏碎了。
他站了好半天,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了,才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发完了,又觉得有点儿没法理解自己,好像身体和脑子是两个人的,一边做着一些事,一边想着另一些事,矛盾得厉害。他回头看了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走过去坐在那旅行箱边上又发了会儿呆,然后又默默站起来,把收好的东西又一件件慢吞吞地放了回去。
下午自己一个人出去压马路,他觉得这几天自己快精神失常了,得清醒清醒。
可说是清醒,脑子却没有一刻钟清闲下来,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直想着薛擎。
他的生日啊……
他呆呆地想。
说起来,和那个人认识三年了,还真是从没送过一件像样的礼物。那人送了自己那么多东西,可自己却从没有回馈过,果然……还是自己平时表达得太少太少了,那个人没什么安全感,也不怪他那么误会自己。自己也有错,很多话都藏在心里不说,应该说的,应该平时就好好表达自己的,那个人本就不善于揣测别人的心意,自己什么事儿都憋着,他当然会着急了。
如果……如果他这次能好好听我说,我一定改掉这个毛病,一定让他以后都安安心心的。
可是……
岑深抬头看着头顶渐渐西斜的阳光,眼角又开始干涩起来。
可是,还会有以后吗?
岑深最后挑了一对儿戒指,和住院那时候,薛擎试图送给他的那只戒指很像,普普通通,没什么多余的装饰,简简单单的一个白金圆环。他觉得戒指这东西,再怎么简单也是有点含义的,他还是想找个什么东西寄托一下自己的心思,还是希望薛擎能再相信他一些。
所以等回了家,把礼物包装好了,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张简单的贺卡。
“薛擎:
生日快乐,我现在钱不多,也只能送你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希望你不嫌弃。你之前打算送我的那只,不知道还在不在,在的话,你这次给我,我会好好珍惜的。如果你有时间了,回家好不好?你在想什么,恨什么,都告诉我好吗?我会在家等你的,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岑深。”
岑深是想让他尽量想一想从前,那个人脾气上来就很冲动,他是想让他稍微冷静一点,能想起来过去那些年,他有多在乎自己,多心疼自己的。
那么那么深的感情,怎么就会因为一点点的误会,变得完全无法收拾了呢?
太不合常理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只能归结于薛擎太冲动,太孩子气了。
他那时候完全不知道薛擎的过去,更不知道薛擎最忌讳的是什么,很多年后他就想,如果早些有人告诉他那些过往,后来的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不管是他还是薛擎,都不至于把后来那几年的日子过得那么压抑。
可人生毕竟没有如果,他只是尽可能地想改变当时荒唐得难以理解的局面,所以在写完贺卡以后,就逼自己冷静下心绪,好好想想大后天见了那个人该怎么开场。
他预感得到又要有一场羞辱,那人爱起来轰轰烈烈,恨起来也恨不得对方痛不欲生,那个人的爱和恨都很浓烈,和自己这温吞隐忍的性子完全不一样。可讽刺的是,他爱上的偏偏就是那个人的浓烈,只不过曾经他用那炽热的火焰温暖自己,如今只是发了狠,拿来灼烧自己罢了。
可他不能只要那个人好的一面,一看清了他的坏,就眼睛也不眨地立刻舍弃他。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拼在一起才是完整的薛擎,他既然敢爱上那个人眼中的光,那背后扎根的毒,他也有义务小心翼翼地护着。
他不是小孩子了,包容两个字,本来就是人生的必修课,只是这个人教的有点太激烈了,他觉得只要再忍耐一些,再多试一次,说不定这场荒谬的错误就能被扭正,不会真的变得完全无法挽回。
两个人之间本来就要有人稍微让一让的,他一向能忍,让他来做那个让步的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岑深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就有些紧张,想到过几天就要见到那个人了,怕还是会搞砸,担心得睡不踏实。可身体还是没怎么好,太累了,心思又沉重,最后还是扛不住慢慢睡了过去。只是不知道睡了多久,天色还暗着,却忽然感到身体猛地一疼,不由地惨叫了出来。
他在黑夜中瞪大眼睛,竟看到那双他想念了太久的黑眸子死死盯着他,眨也不眨,看起来凶恶,却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狂乱地咆哮着。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感到身后又是一阵剧痛,然后身体被翻转过去,半跪着承受那突如起来的抽痛。
“薛……啊!你……呃啊啊!别、薛擎……”
太疼了,是他根本想象不出来的疼。他想开口说话,却被那疼痛折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是两人之间第一次交易性质的交合,也没有这么痛苦过。
这个人就是来给他痛的。岑深在疼得快要晕厥的时候才想明白,等又被不管不顾地翻过去,终于是忍不住,颤着手推搡薛擎的胸膛,面无血色地喊着疼,跟他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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