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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奶奶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波澜。很是从容地对医生说了一句，“你们辛苦了。”
医生离开之后，纪奶奶又对申雨婷说道：“我出门急没带手机，麻烦你给我儿子打个电话。电话号码是187……”
申雨婷拨通了电话递给了纪奶奶。
“你爸死了，在一医院。你过来吧。不管怎么样，火化还是要火化的。”
纪奶奶说这话的时候真的不像是在跟儿子说话。
申雨婷听到电话那头只回了一句，“等着。”
纪奶奶把手机递还给了申雨婷。申雨婷看了看那个手机号码，把它存了起来。以后估计就是纪奶奶一个人住三十楼，有什么情况也好联系她的儿子。老人家本来身体也不是很好，有个病痛什么的太正常了。要是以后纪奶奶的儿子接她去一起住就好多了。申雨婷自己在胡乱地想着。
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纪奶奶的儿子终于来了。
只是看到他，申雨婷觉得有点吓人。纪奶奶的儿子长得不凶，但他表情却感觉是要跟别人大干一场一样。申雨婷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申雨婷的手本来是扶着纪奶奶的，纪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勉强地笑了笑，“小申，麻烦你了，你去上班吧。我儿子来了，他会处理的。”
申雨婷也知道这两母子肯定有事情想要商量，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待。
“好的。那我先走了。”
她朝着纪奶奶说道。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再加上今天刚好周五，她也懒得去公司了。直接回了三十楼。
陈蓉听到她回来，赶紧问她钟爷爷情况怎么样？毕竟早上救护车的动静挺大的，三十楼的人也都知道。
“去世了。纪奶奶儿子去了，估计是要送到殡仪馆去了。你们这里办后事的话，宾客什么时候去吊香？”
申雨婷又问道，因为她很少参加葬礼，所以并不清楚。但这住在三十楼，而且纪奶奶人很好，去吊香也是应该的。
“纪奶奶会通知的吧。等他们设好灵堂，应该会回来通知的。你就别操心了。”
陈蓉回答道，“到时候去肯定也是旺旺去，我带着孩子应该不会去。”
有说法说小孩是不能参加葬礼的，据说魂不稳。虽然这些都是老一辈封建迷信的说法，陈蓉知道不可信，但她也不会带乐乐去。主要是殡仪馆人多又嘈杂，葬礼还得放鞭炮。虽然现在禁止放鞭炮，但又有那种电子鞭炮，也是一样的吵。
“到时候纪奶奶回来我再去看她。”
陈蓉又说道。
申雨婷摸了摸乐乐的手，乐乐已经四个月了，脸又长开了一些。白白嫩嫩的，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头也开始在长了。
“一个人带着累不累？”
申雨婷作势要咬乐乐的手，结果她没哭，反而笑了起来。
阮旺鸣在乐乐两个月的时候就回公司上班去了。而牛叔叔也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就回乡下去了。最后只剩陈蓉一个人在家带孩子。
陈蓉笑着道：“还好。我们乐乐简直就是天使宝宝。在肚子里的时候那么闹腾，没想到出生之后这么乖，也不怎么哭闹。睡觉能睡好久。而且我也不用做什么，衣服那些旺旺晚上会回来洗。早饭旺旺会做好，我就做中饭就可以了。以后等宝宝吃辅食的时候给她做点辅食就好了。”
“那种天天哭闹的孩子才真的折腾人。前面那个小区里面我认识一个宝妈，她说她家孩子就是，天天都要抱在手里。晚上也不睡觉，要闹，还得推着出门去晃。现在大冬天到哪里去晃，说不定还会感冒了去。她说折腾死她了。”
陈蓉说这个的时候真的满脸庆幸，幸好她家乐乐不这样折腾她。要不然她得疯了去。
“那就好。我们乐乐知道心疼妈妈，真是一个乖宝宝。”
申雨婷又夸奖了乐乐几句。
乐乐好像听得懂在夸她一样，都笑出声来了。
申雨婷和陈蓉都以为纪奶奶会回来通知他们去参加葬礼，但没想到并没有。而是在周末的时候自己就回来了。她儿子送她回来了就离开了。
申雨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敲了敲纪奶奶的门。
“纪奶奶，你回来了？”
申雨婷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有点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申雨婷看着纪奶奶，现她有点憔悴。申雨婷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她现在有点后悔来打扰纪奶奶了。
看着纪奶奶，申雨婷其实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她奶奶也是一个精明的老太太，只不过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纪奶奶拉着申雨婷的手让她进了屋，“没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分不清好意还是歹意？”
申雨婷坐到沙上，纪奶奶又给她泡了一杯茶，还是上次喝的那种茉莉花茶。
“我上次跟你讲过我们国强很乖对不对？”
纪奶奶看着这茶说道。
申雨婷有点机械地点了点头。
“可是后来他死了。他死的时候才十五岁。”
纪奶奶说到这个时候眼睛里的泪一下就滴落了出来。这应该是她的一个心结，一个过不去的心结。申雨婷没讲话就默默地听着。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却总说自己是哥哥，他帮着我照顾国富，帮着我支撑那个家。”
纪奶奶哽咽道：“可是我却没有保护好他。”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们刚卖了一批茉莉花。得到了一钱。国强和国富开心极了。可是他们爸爸回来了，他们就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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