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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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熠很快收回了思绪,今天要试着录副歌部分,薛恩华自我要求原本就很严,他又算不得要今天录好估计是不可能。
薛恩华的目光在他手腕上又停留了一阵,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戴上了耳机。
宫熠天赋还是不错,声线的可塑性也高,好在还很虚心,又不怕薛恩华顶着一张面瘫脸教训自己,几个小时下来也算开了窍,副歌部分也能把握的渐入佳境。
满意地录下了一段,总算找到时间可以关心一下新闻发布会的情况,宫熠溜到门外给林让打电话。
林让却告诉他,聂臣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席,发布会上便完全由端玉做了主,解释了当晚的事,口吻很平常地陈述了岑舒砚舍身救人的事情,只让记者提了二十个问题,就快速地结束了发布会。
宫熠皱眉问他:“那聂臣彬人呢?”
“不知道他现在哪儿,听说聂哥的经纪人去找了,好像现在还没给端总监回信,他挺生气的。有进一步消息我知道了再告诉你……不过……”
林让回答他,跟着压低了声音说:“你要能早回来早点回来吧!岑少醒了,他问我是不是有事瞒着他,我快招架不住啦!”
“那就实话实说呗,他能理解我的用心的。”
宫熠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话就已经出口了。
岑舒砚自然不是个喜欢别人帮他安排道路的人,但是——
他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宫熠放纵着私心地想,自己事先没和他商量是不太妥当,但他应该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要是不能,要是他觉得自己多事了……
喂喂,宫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畏缩了?
他岑舒砚是玲珑君子,是拔地而起参天大树顶尖的那一抹柔亮的白,心思本就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两人相识相知相爱就应该坦诚相待,有什么问题不能沟通的清楚明白,自己担心,那就回家把自己的想法说个透彻,让他知道不就得了!
索性薛大神比他要忙的多,天刚擦黑就要赶着走,宫熠象征性地多呆了一会也跟着告辞,回家的路上经过蛋糕店,没来由地想吃甜食,就买了个八寸大的乳酪蛋糕。
拎着蛋糕回家,正想着要不要留林让吃饭呢,一打开门,就发现屋子里冷清清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林让?”
嘿,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忽然一阵微风从耳边吹过,淡淡的香气缭绕在鼻翼两侧,宫熠惊讶地回头,只见岑舒砚一袭水蓝长衫站在身后,浅笑拂面,目光和煦地望着自己。手停留在半空中,浮云飘扬般掠下,顿时丝丝暖意在脸颊上游走,顺着骨骼,渗透进了冰凉的肌理。
宫熠一愣,低眉敛目,伸手由上至下推了推他的胸口。
却发现自己从头到脚都使不上劲。
岑舒砚低头用额头抵住他的眉骨,长发如丝,垂落的几缕轻缓地扫过他的下巴。他单手搂住宫熠的腰往怀中一带,手指戳在他尾骨上,低浅的笑声宛如一炷轻烟扶摇而上:“熠……”
宫熠无力抗拒,就听见自己的外衣从肩头滑落的簌簌声。
呐呐呐呀啊啊啊,嗯~
夜,被撩拨开了一角。
岑舒砚站在宫熠身后,不近不远的距离,手臂抬起到一个恰好的高度,只要再稍微动一动就能触摸到他温热的脖颈。
月光从指缝中穿梭而过,影影绰绰,像是在白皙的皮肤上别上了一枚透明的夹子。清爽的发丝倒映下的影子忽然被拉长,轻轻摇曳,似有似无地蜷曲在欣长白瓷的幕布上。
纯白的幕布,总带着一股令人想要渲染其上的诱惑力。
鼻息之间的空气就这样交错的缓慢展开,两人的上身几乎要熨烫地贴近成一笔,彼此之间却悄无声息地勾起了较劲的焰火。
都说秋冬是干燥的季节,今夜犹然如是,此时此刻犹然如是。
宫熠下意识地向旁边倒退一步,支起手臂,横亘在他和岑舒砚中间,柔润的声线一时间变得粗重与破碎起来:“舒砚……”
上扬的鼻音,对的,就是上扬的鼻音,代表着不确定和疑惑。
岑舒砚的脸色在暗光浮动的客厅里看不清轮廓,但眼下的阴影很温柔,恰是波澜不惊的湖面,倒映着他眼眸里那道游丝般的微风。
风从哪里吹来的,什么时候抵达的,宫熠无从知晓。
他只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危险,是的,就是让他不能冷静思考的那种异样的危险,多靠近一分就多了一分丧事理智的蛊惑。
耳朵边瞬时传来一个声音:逃走,快逃走!
但身体里破茧而出的却是另一声呼叫:怕什么,留下,你想留下!
宫熠被两种声音拉扯着,脸上浮现出无措的表情,又后退了一步,那僵硬的手臂摆出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在昭示拒绝。
这时,他清浅的嗓音顺着微风送了过来:“熠,你怎么了?”
岑舒砚低头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外套,转身进了屋子,拿出一件厚毛衣来,递给他,细长浓郁的眉梢蹙起好看的弧度,“今天气温骤降,我忘了提醒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却不知道添件衣服。”
“啊!哦……那个,我忘了。”
原来只是要提醒自己添加衣服么,宫熠忽然松了口气,心底陡然坠落下一块石头,咚咚咚,不知道滚落了多远。
我勒个去,他在失落些什么东西!
岑舒砚淡淡的笑声在耳边宛若雀鸟低鸣,仍旧往宫熠身体最深处挠抓。
宫熠甩了甩头,以为自己出了幻听,为什么今晚的岑舒砚笑得这么奇怪?像是……玫瑰花丛里那迷人的香气,沉寂已久,却散发着逐渐发酵的醉人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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