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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暗中咂舌,容晴的伤势如此严重,一般人早就痛的人事不省了,他居然还能动作还能说话,果然奴隶的生命力很顽强呢。不过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护士唯恐自己身上出错漏,只好将决策权都丢给别人,请示道:“世子殿下,您看该怎么办?总之让一个奴隶住普通病房,其余病患会投诉医院管理不善……要不将他转院去附近,有社区医院据说是收治奴隶的。”
容晴看出大少爷神色犹豫,他便也大着胆子继续说道:“下奴自不必占用病房,请允许下奴留在徐小姐的病房外,走廊里或者是医院内任何不碍事的角落。下奴会注意绝对不影响到旁人,大少爷您若不放心,让他们将下奴拴起来也可以的,只要是在这附近。万一徐小姐还需要下奴服侍,下奴才可以尽快到达她身边。”
“可是陛下当初并没有明说能允许你离开宫中。”
轩辕逸压下心痛,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护士小姐请你先将容晴送到徐徐的房间里,我这就进宫去请示陛下究竟该怎么处置。”
容晴得了许诺,心中松了一口气,再也支持不住,顿时失去了意识。身为皇家医院的资深护士,见惯了权贵阶层各种诡异做派,如今这个重伤的奴隶看起来背景很复杂,眼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遵从世子殿下吩咐。护士想清楚道理自然是不敢多问,叫来护工将容晴直接推入徐徐的特护病房。所谓特护病房是一个套间,里里外外的装修与五星酒店里的高档套房不相上下,各种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包括外间会客室,里间卧房,电视、电脑、电话,还有一个全功能含自动按摩浴缸的浴室。比酒店更安全舒适的是,房间各处都设置了医护设施仪器,完全满足病患休养生活的方方面面需求。徐徐被仔细清洗身体之后,妥善安置在卧房的病床之上,各种医用检测仪器连接在她的身体上,唯恐有一丝闪失,她整个人因体力消耗剧烈依然睡的很沉。容晴暂时不被允许进入里间,以免打扰徐徐休养。护工特意找来一块防水布铺在高级地毯上,然后才将全身都是包扎纱布之下还在渗血的容晴放在防水布之上。经过这番移动,又牵扯到容晴未愈的伤处,他痛得抽搐,人也清醒过来。护工看出容晴还有意识,就严肃叮嘱道:“奴隶,小心点,这里所有物品都昂贵无比,千万不要乱动不要弄脏损坏。”
容晴虚弱地点头应下,感激地谢过,小心翼翼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不敢将乱动四肢伸展到防水布之外,也不敢让脊背靠上洁白的病房墙壁。此时此刻容晴的身上除了各色纱布包扎之外,还套了一层简易病号服。这种病号服是完全的纸制品,身前一片,身后一片,两片之间用纸带松松系了几道,没有领子袖子,衣长也仅仅到膝盖之上,勉强遮羞而已。这种纸衣完全是为了手术救治换药包扎时方便穿脱,基本没有考虑保暖或美观的功能。好在正值初夏时节,特护病房内温控设施设置的比较合理,室内室外都不冷。容晴十分满足,心想这里的条件比当初严冬之时,躺在阴森潮湿寒冷的地下室内养伤已经是好了太多。无论之前如何,至少现在大少爷对他真的很好,皇家医院之内的人比王府内的那些家丁友善。他们没有用锁链限制他的活动,也没有对他拳打脚踢,甚至说话时态度都很温和……最关键的,让容晴最高兴的是,他被留在了徐徐的身边。近在咫尺,一墙之隔,只要他稍稍向前爬几步,就能够望见里间病床上徐徐沉睡的容颜。也许过一会儿他还能看到他们的女儿,不,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与她的女儿的关系。身体有些累,痛楚持续不断,很久没有吃东西的胃也跟着闹别扭,容晴闭上眼,实在没有力气现在就挪动身体,爬到离徐徐更近的地方。他想也许躺一会儿,痛楚和饥饿的感觉就会麻木,身体也能稍稍有些力气。然后他可以去卫生间偷偷喝些凉水充饥,只要安稳睡一觉,再过几个小时,他应该能恢复更多体力。按道理皇家医院内不收治低贱的奴隶,而他若想在徐徐身边除非是能够工作的奴隶,能够服侍她休养,至少别人看到他在工作,他就有借口不会被马上赶走。轩辕逸怀着急切的心情走入皇帝寝宫的时候,看到一脸病容的圣上手捧着一幅画靠坐在龙床上。周边各种最顶尖的医护设施摆了一大片,严重破坏了原本高雅华贵的卧房情调。皇帝难得露出笑容,招呼道:“你来的正好,朕刚刚与你父王进行了视频通话,正想着再与你聊一聊呢。”
“陛下,臣此番求见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轩辕逸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对皇帝讲容晴的身世,以及该如何做才能为容晴及徐徐争取到更多福利。然而皇帝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里,他的眼睛越过手中的画作,望向更远的地方,沉声说道:“朕遇刺的前因后果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朕清楚幕后之人是谁,也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朕这次也算是死过一回了,突然醒悟了一些道理。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天下百姓,朕必须做出决定了。”
轩辕逸皱眉道:“陛下,您难道是想要……”
“没错,朕想颐养天年了。御医说朕的身体需要年时间安心静养才能逐渐康复,恐怕是无法继续胜任国事操劳。朕的心腹大臣也建议,至少要立太子为朕分忧,否则很难快刀斩乱麻解决目前皇权党争的一系列问题。”
皇帝幽幽道,“朕本来就已经十分厌恶这个位子了,如今是个大好时机,朕与公与私都不想再拖延下去。朕已决定从顺位继承人之中挑选最合适的,直接禅让皇位。你父王德才兼备实力雄厚,政坛之上一向游刃有余,身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其实是不错的人选。不过他最近几年身体欠佳,如今人在帝都之外疗养,如果突然中断疗程返回帝都,接替朕的重任日理万机,恐怕对他身体有损。但是如果你愿意当太子,能做到认真辅佐你父王,早日学会处理政务,朕就后顾无忧了。朕遇刺之后,你前后奔波力挽狂澜所作所为朕都看在眼里十分欣慰。你不用担心,朕当初继位的时候比你还年轻,一切也都是从头学起。以你的天资,再加上你父王的教诲,你慢慢培植自己的势力根基,将来一定会顺利接替你父王成为一代明君。”
轩辕逸闻言心中波澜起伏,他早已隐约料到皇帝可能会有的一些打算,却没想到皇帝对于权势能够如此轻易就放手。他低头,发现皇帝即使目光飘向远方,双手仍紧紧握住那副画作,忽然灵光一现,他终于想好了自己的说辞。他镇定情绪,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您手中拿的是容晴的画作么?”
皇帝奇怪道:“怎么突然问这个,刚才朕说的那些话你听进去了么?你怎么想的,今天务必要答复朕。”
“陛下,您可知道您重伤垂危之时,御医曾经抽取容晴的血液供您使用。”
轩辕逸坚持说自己想要说的话,表情十分认真。“嗯,御医向朕汇报过这件事情,还唯恐朕会因此降罪,毕竟是奴隶的血液,理论上不应该用在朕的身上。”
皇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突然提起容晴,朕的确是欣赏他的绘画才能。朕想带着他一起离开皇宫,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边休养一边与他研讨艺术。朕将皇位都让给你父王了,向他讨要一个奴隶,他总会答应的,对不对?”
轩辕逸突然双膝跪地,正色说道:“请陛下恕罪,臣斗胆私自将陛下的血样与容晴的血样进行了基因测试比对,终于解开了容晴的身世之谜。臣之前说过曾经怀疑容晴与臣有血缘关系,但容晴并非臣的父王所生。结果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皇帝一脸了然之色,并且出声制止了轩辕逸的话语:“你不用说了,你要说的真相朕已经知道了。不过朕也说过,生身父母只要有一方是奴隶,孩子就只能是奴隶,这是祖宗立的国法。等级制度自有它的道理,否则我国也不会一直太平昌盛到现在。就算是朕,也不会破例,而且正因为容晴的特别身世,朕更不能为他破例。这辈子只要朕还活着,奴隶就只能是奴隶。除非将来你能够全面接手这个国家,能够想出稳定社会造福民生平稳革新的方法,否则朕劝你不要胆大妄为轻易动摇国体。”
轩辕逸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逼近两步质问道:“陛下您知道了,您早就知道了?那么为何……还能如此狠心。您可知道臣在坤宁宫内救出容晴的时候,他被折磨地就剩一口气了。不对外公布也不公开承认什么,那么至少您也该派人保护他,却为何任由他被人抓走藏起来几乎就要被置于死地?”
“朕发现他不见的时候,也已经猜到是什么人做的。倘若朕大张旗鼓去找,岂不是更将他逼上死路?”
皇帝故意冷淡道,“再者朕既然决定永远不认他,永远不会公开他的身份,那么自然不会对他有任何优待。朕也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你也该明白,不告诉他或许对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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