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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正是。王蕴就是黄梓瑕的未婚夫。”李汭一脸神秘兮兮，&1dquo;民间传言，说黄梓瑕就是不愿意嫁予王蕴，另有意中人，所以才因此毒杀了全家，意欲与情郎私奔。”

李舒白身后，黄梓瑕垂手立着，静默无声。不知为何，李舒白轻笑了出来。

李汭赶紧看向他，问：&1dquo;四哥，依你之见？”

李舒白笑道：&1dquo;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七弟与王蕴交往甚深，那么，平素可见过黄梓瑕？”

&1dquo;也可以算是见过一面吧。”李润点头道，&1dquo;三年前，黄梓瑕因帮助父亲屡破奇案，受到皇后召见嘉奖。那一天王蕴过来找我，说起黄梓瑕便是他的未婚妻，我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便陪着他进了宫，明着说是向他的皇后堂姐请安，其实是为了偷偷看一看他的未婚妻。”

李汶赶紧问：&1dquo;那你一定是见到了？那个黄梓瑕长什么样？”

&1dquo;也算见到了吧，我们进宫时已经迟了，她先一步退离。我们只看见远远的游廊上，她跟在宫女们后面，一身银红色的纱衣，极黑的头，极白的肌肤。她的步伐身影轻盈纤细，如初的一枝花信。只最后走廊转弯处她一转身，我们看了一眼她的侧面。”

李汭问：&1dquo;是个美人？”

李润点头：&1dquo;和海捕文书上的图像一样，确是美人无疑。”

&1dquo;王蕴真可惜。”李汶笑道。

第6章菩提四方（3）

宫中终于有消息来了，原来皇帝这次头疾作严重，暂不过来了。于是李舒白一行人便起身，随着宫监到离宫内查看落成情况。离宫自然没有大明宫那样的奢华广大，也没有九成宫那样占地广袤，但走走停停也足足走了一个来时辰。

黄梓瑕自然一直在李舒白身后跟着。她身材轻盈，那一件普通的宦官衣服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清匀修长，就算一言不低头跟在后面，却也格外令人觉得好看。

李汭一路上瞧着她，笑道：&1dquo;四哥，你身边人怎么换了？这小宦官好像没见过。”

李舒白若无其事，说：&1dquo;景祐和景毓那几个，也不知谁传染了谁，都得了风寒。”

李润却一再打量着黄梓瑕，脸上稍有迷茫，觉得她与自己记忆中的谁有相似之处，只是一时想不到这小宦官会像那个他曾惊鸿一瞥的少女。

李汭又问：&1dquo;你这小宦官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了？”

李舒白笑了笑，转头问黄梓瑕：&1dquo;昭王似乎与你有眼缘，反正我也看不上你笨手笨脚的样子，不如你跟了他，如何？”

黄梓瑕愣了一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便慢慢跪下来，低声说：&1dquo;小人听说，一鸟难栖二枝，一仆难侍二主。茶树芽后则难以挪移，橘树移到淮南便成枳树。小人蠢笨，怕是离开了夔王府后一时难以适应，反倒会冲撞贵人，犯下过错。”

李汭笑道：&1dquo;四哥真是调教有方，这一番话说下来，若是我坚持，反倒夺了他的志向了。”

李舒白似笑非笑，说：&1dquo;确实伶牙俐齿。”

幸好此时康王李汶喊着累，一群人才放过了黄梓瑕，沿着原路返回。

重重宫墙花苑中，李舒白渐渐放慢了脚步，待走到一带凤尾竹前，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只有黄梓瑕还跟着他。李舒白冷冷地回身看着她：&1dquo;黄梓瑕，你跟着我干什么？”

黄梓瑕低眉顺眼地说：&1dquo;良禽择木而栖，我想留在王爷身边，以我的微薄之力，帮王爷的一点小忙。”

&1dquo;什么忙？”他冷冷问。

&1dquo;远的，如那条小红鱼，近的，如京城最近的&1squo;四方案’。”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面容上，冰冷而轻蔑，仿佛将她看做空气中一点微尘：&1dquo;这些事，有的你不配帮，有的，与我毫无关系，需要你多事？”

她站在凤尾竹之下，细细的竹叶笼罩在她身上，让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蒙山一种淡淡的碧绿色，显得更加没有血色的纤细。她抬头仰望着他，声音低微却毫不迟疑：&1dquo;然而，大理寺与刑部既然束手无策，皇上又了头疾，我想，唯一能为皇上分忧的，恐怕只有夔王您了。”

&1dquo;你不就是想要找个靠山，帮你洗血所谓的冤屈吗？”他毫不留情地一口说破，&1dquo;刚刚昭王让你过去，你不是也有机会？”

&1dquo;跟着他，没有机会。”黄梓瑕面容苍白，眼中淡淡一抹浅碧色，却毫无迟疑犹豫，&1dquo;我不需要一个栖身之所，更不需要安身立命，我需要重站在阳光下，将我家所有蒙受的屈辱都洗去。”

李舒白沉着一张脸，目光冰凉地打量着她。而她仰望着他，面容上除了哀求的神情之外，还有一种暗暗的倔强，如深夜的雾气，难以觉察，但分明就在那里。

李舒白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向着水殿走回去。黄梓瑕跟在他身后，他没有回头，却也没有放缓脚步。

到宫门口时，现几位王爷都在等着与夔王辞行。听宦官们说皇帝几日后还要召集群臣一起为离宫内的山水题词联句，众人不觉都相视苦笑。

等人都走了，李润与李舒白落在最后，李润难免叹道：&1dquo;皇上真是宽心的人，如今藩镇割据，宦官势大，皇上却依然整日游宴作乐&he11ip;&he11ip;”

李舒白淡淡道：&1dquo;皇上是太平天子，这也是他和天下人的福分。”

李润笑一笑，说：&1dquo;四哥说的是。”他的目光落在黄梓瑕的身上，那张温和柔善的面容上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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