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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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看见主上的马车已出府了,还有、还有那些黑骑卫,他们把自己的马都牵走了,那些时常跟随在主上左右的谋臣也都急匆匆离开了。”
原本正坐在榻上,拄着下巴下棋的公孙雪蓦地抬起头来,一双极似公子重的眼睛满是冰寒。
“我不信,我要去找他,对,他不是那样的男人,一定是你看错了,他一定还在前殿等着我,是的,一定是这样。”
说罢,吕姣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乌等人连忙要跟上去,公孙雪却猛的扬声道:“都给我站住!乌妈妈,只你自己去。”
静女转头,满眼含泪,惴惴不安的问道:“公孙,这是真的吗,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公孙雪赤着小脚走下塌来,背手在后冷静道:“我毕竟是公孙,且静观其变。”
公孙呵,连公之子也不能保命,公孙又能价值几金。
公孙雪自嘲的笑了笑。
奇异的是,那张有着婴儿肥的小脸做出这般动作,这般表情时,颇具威严,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他那一双眼,没有五岁稚童的清澈,而是深邃,像寒潭像冰渊。
静女登时不敢再与公孙雪对视,慌忙垂下头,拱手肃立。
府门大开,黑骑卫已带着公子重先行一步,前殿里,狐偃并赵衰二人对着家宰郑重躬身作揖,道:“请无论如何保住公孙。”
家宰郑重还礼,“我也把主上交给诸位了,请无论如何要辅佐主上,待主上不离不弃。”
“我等甘愿为主上舍生就死。”
狐偃赵衰二人言辞壮烈。
三人再度相互郑重一施礼,随后狐偃二人奔向府外,望着那二人消失在视线里,站在走廊上的家宰缓缓的挺直了背脊,高昂起了头颅,他周身谦卑的气质倏然一变,双眼湛湛散出傲慢的光,背手在后,仰望天际,可真像一个在家里高高在上的男主人,嚣张不可侵犯。
就在此时,吕姣出现了,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殿内,对站在殿门口的家宰视而不见,如旋风一贯刮进去,将这殿堂的每个角落都掀起一股狂风骤雨,她所过之处,椅倒案斜,铜盘里的时令鲜果滚落一地,薄脆的酒瓮等物哗啦啦破碎如溅落的雨滴。
然而人去楼空,此时的殿堂唯余那些令人心慌狂躁的碎裂声。
没有,什么都没有。
吕姣双目空洞的站在殿堂中央,轰隆倒地,仰天便是尖啸一声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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