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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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白无秋反射条件般站起来,死死拽住章景的腰带,将人箍住按倒在伏案,公文滚落一地,书写七零八落,飘得到处都是。
砚台打翻,墨汁沾染了两人的衣衫,两滴滚烫的泪珠落在章景唇边,苦涩在唇舌回荡。
双眸放大,脸颊被白无秋捧着,炙热发烫的注视,要把章景烫出洞来。
白无秋的喘息一下下喷在章景面首,面色嫣红,因为哭泣的缘故,桃花眼氤氲,蒙着薄薄的水汽,纤长的睫毛蝴蝶一般扑闪,秀挺的鼻尖挂着泪珠,薄唇紧抿,显得清冷而脆弱。
章景心脏猛然一沉,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施了术法般呆愣着,直勾勾盯着白无秋的脸,连被人压在身下也忘了反抗。
许是章景的目光太过直白,给了白无秋错觉,鬼使神差的,将唇贴近章景的额头。
就在双唇落下之际,章景才惊觉自己在干什么,眼神突然清明,脖子一扭,躲开了白无秋的吻。
两人皆是心惊,慌忙起身。章景背对着白无秋,耳垂悄然染上绯红,脑海满是白无秋啜泣的情景,像是被人夺舍一样,无法冷静,连言语都不能组织了。
章景这般动作,让白无秋产生了误解,以为方才越界,惹得章景不高兴了,眼泪都来不及擦,嗓音抖着:“哥哥,求你别不理我,我真的怕眨眼就看不到哥哥了。”
白无秋愈说哭腔愈重,带鼻音,温润的声音拖着尾巴,闷闷的,像只猫尾扫在章景心尖。
努力平复心情后,章景不得不面对现实,暗示自己只是把白无秋当作弟弟看待,别无其他想法。
“你,你别哭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况且况且我不是承诺过,不会离开你么。”
章景有些结巴,说完又觉得最后半句说的有些怪,忙改口:“我还欠着你人情,不还完之前,是不会走的。”
话虽如此,章景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双手攥成拳,掌心微微渗出汗。
抬眼偷瞄白无秋,对方的目光敏锐捕捉到,章景吓了一跳,尽量显得自己正常一些,却不知一举一动,都被白无秋看在眼底。
仿佛是干裂的沙漠出现一抹清泉,章景的话给了白无秋宽慰,泪水顺着眼角而下,却是喜悦的。
他上前拥住了章景,章景没有躲开,不排除是抚慰白无秋,但心底没有了之前的抵触,总归是好的。
两人相拥一起,还不到片刻,门房突然被推开,一个青年满头大汗大踏进来,气喘吁吁,结果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白无秋的发冠歪歪扭扭,雪白的领口被墨水染成黑色,伏案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公文,甚至毛笔滚到了自己脚边。
青年大吃一惊,立即警觉,从腰间抽出短刀:“大人,快躲到我身后,我来解决刺客!”
说罢目光在书房搜寻起来,白无秋咳嗽几声,招呼青年冷静:“左参军,不必惊慌,是我方才做噩梦打翻了伏案。这么着急找我,可是进度有变?”
左思稍稍放心下来,方才他收到到北台的消息,王越的粮草半路被劫持,损失惨重,暴民压制不住,闹到衙门去了。
“那个王越和张长史起了冲突,暴民冲到衙门去,把县令给伤了,关押的劳犯全都跑出来了。请大人提前计划,亲自前往北台坐镇。”
如此一来,萧城便不能与之同步了,消息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恐怕王越以为白无秋将重心放在萧城,便暗搓搓行动起来。
白无秋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以王越的心性,不难猜到。劫持粮草的应该是我们的人,想来他们的据点已经找到,你先同李参军一同去往北台,不要惊动他人,届时自会有人接应。”
左思颔首,临走之际,脚步却顿住,心中有个疑问未解开,迟疑着要不要开口。
白无秋察觉到,眉毛微蹙,不由得担心章景是不是被发现了,“左参军,还有什么事吗?”
“有!大人,我想请教一下,您是如何打翻了伏案,若是我,连一角都撼动不了。”
左思一脸正经,默默在心中比较自己和白无秋的体格,怎么看白无秋都是文弱的那一方。
白无秋紧绷的心落下来,下意识看了眼罗帐,对左思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噩梦激发了潜能,巧合而已。”
听白无秋胡诌,章景替他捏一把汗,好歹人家也是参军,怎可能会听信这么假的借口,然而章景很快被打了脸。
左思不仅相信了白无秋,还打算自己也尝试。
究竟是这世道变了,还是他上了年纪,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
章景陷入了自我怀疑,目送左思离开后,才从罗帐出来,“你说的支援不会就是那个叫陆衔羽的人吧。”
在胧月山庄时,章景就发觉白全晨和陆衔羽有着猫腻,如果不是熟人,也不会拿解药给他了。
白无秋笑了笑:“哥哥真聪明,陆师兄与我师出同门,特意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北台的动向,一直由左思参军监视,哥哥还记得马夫吗,那人就是长史的眼线。”
白无秋一说,章景回忆起,马夫这些日子总是在他眼前晃荡,大多时候只是远远的望着。
“那,那几匹马也是他提议的?”
“不错,他的手段拙劣,在马腿上做了手脚,不过被我察觉,将计就计,让他将消息误报出去,估计长史坐不住了,想先发制人。”
只是他们这次要失算了,白无秋的心思远比其他人缜密,如今马夫上升为管事,心思肯定动摇,反水不过是随时的事,
章景越发佩服起白无秋来,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自己的优柔寡断,白无秋的判断更加决绝与犀利,是官场上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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