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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走了,留下一句「有事隨時聯繫「。
沈榆回頭看溫遇旬,那人午飯沒吃成,又徹頭徹尾地當了回司機,陪著沈榆上七樓,倒沒有一點不耐煩。
「你想進去麼,」沈榆很周到地給出建議,「要是不想去就先回家吧。」
溫遇旬說不用,低沉得很厚重的嗓音,無端讓沈榆在這樣的地方體會到一點安定。
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去,白小岩半躺著,見了沈榆,面帶歉意地打招呼,看到溫遇旬又愣了愣。
沈榆沒有要解釋為什麼和前男友一起出現的打算,也不知道怎麼說,就乾脆不提。
然而溫遇旬說不用回家,實際上也沒在病房待多久,陪沈榆坐了一會兒就站起來,說去幫忙辦住院手續和繳納醫藥費。
他要幫忙,白小岩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先是因為不熟,雖然他現在手背上扎著針也沒法動彈,但還是不好意思麻煩;其次就是覺得讓溫遇旬幹活未免違和。
他看著就是那種需要被人伺候的,和沈榆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需要被沈榆哄的樣子。
但沈榆把掙扎著想坐起來的白小岩按回去:「沒關係,讓他去吧。」
這下病房裡就只剩下兩個人。
有一小段時間的沉默,再開口時,沈榆看著白小岩的眼睛,問他:「白哥,這次又是幹什麼?」
白小岩很久不沾菸酒,要是沒有什麼太刺激到他的事,不至於這麼沒有自制力。
他倒很坦蕩,眼睛盯著天花板:「為情所困唄。」
「段紹懷還有來找你?」
有,怎麼沒有,天天給他打電話,每隔一個小時給他打一次,他不接,他換號碼,但不清楚原因就是很快能被段紹懷再找到,再打過來。
沈榆皺了皺眉,覺得段紹懷過於偏激,擔心白小岩的安全問題。
「他除了騷擾電話倒是也沒有對我做什麼,」白小岩嘆了口氣,」有空了就等下班時間在公司樓下等我,我不理他,不讓他跟著,他就不跟著,好像每天就是看我一眼。」
而電話,只要白小岩接了的,說過一句話,哪怕是「滾」、「別來煩我」之類,段紹懷聽過白小岩的聲音以後便會一天都消停。
沈榆還是不甚放心,正和白小岩商量著,以後要適當做一些安全措施,下班的時候找同事一起,儘量不要落單,實在不行,學習那些無可奈何的女孩子一樣,在包里隨身放點防身道具。
白小岩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反正是一直附和著沈榆說的方法,但無外乎都是「也可以」、「有道理」,看起來卻神遊天外,不在狀態。
沈榆說了一會兒,感覺這人一時半刻沒法好好集中注意力,便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床頭給白小岩倒水。
這時,他放在床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沈榆把熱水遞給白小岩再拿起來看,發現溫遇旬給他發了消息。
【手續辦好了,我先不回去了,藥讓護士拿上去,我在車裡等你。】
沈榆感覺到溫遇旬走進醫院以後話就變得很少,也不像平時一樣找他的麻煩,便猜測有一些別的不好言說的原因,畢竟很多人都不喜歡醫院。
他把手機收好,剛想走回床邊,病房門卻直接從外被推開了。
前不久護士才剛給白小岩紮上針,輸液袋還沒降下去幾毫升液體,聽到門口的動靜,沈榆和白小岩都頓了頓,然後一齊回頭看到段紹懷出現在門後的半張臉。
他和送藥的護士一起出現,護士進來把藥拿給沈榆,就先走了。
不過段紹懷未經允許開門之後倒是沒有未經允許進門,手裡提著水果和一些補品,站在門口顯得有些呆愣。
沈榆率先反應過來,有些戒備,還未開口,白小岩就在他身後平靜地問:「你查我啊?」
段紹懷一見白小岩就沒有那麼精明的欠揍勁兒,但穿著厚羽絨外套站在門口手上拎滿紙袋子還不敢進來的樣子顯得笨笨的。
話也站在門口說:「沒有……對不起,就是聽說你在排練室疼暈過去的時候有點著急。」
白小岩又問:「誰告訴你的,楊慨是不是?」
楊慨是他們樂隊的小號,只有他和段紹懷加了微信。
段紹懷點頭說是,白小岩就很沒有辦法地笑了聲,但語氣里聽不出多少怪罪:「吃裡爬外的東西。」
白小岩坐在床上,段紹懷呆在門口,沈榆站在他們中間。
過了幾秒,白小岩才對段紹懷說:「你進來吧。」
聞言段紹懷便很聽話地進來了,但沒敢坐,只得把東西放好以後站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白小岩。
「我能來照顧你嗎,」段紹懷問,「我真的不幹什麼。」
沒想到白小岩這次倒很爽快,對沈榆說:「小榆,你還有別的事就先走吧,這種累人的事情就該交給混帳來做。」
「……」沈榆怔了一秒,「我不太放心。」
「沒事,我也有些事情要和他單獨聊聊,」白小岩安撫地對他笑,但不是那種能給人商量餘地的笑容,「我現在就和如飛說一聲。」
十五分鐘後,溫遇旬在樓下停車場等到了沈榆。
「段紹懷?」溫遇旬聽沈榆說了後來在病房發生的事,挑眉,「他瘋了?」
他也沒有見過這個混帳什麼時候在哪個人身上花了過一個星期的耐心,驚訝之餘還有點嘲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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