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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綾滿臉得意:「那可不,我『小火爐』的名號可不是虛的,天冷時我娘親、外婆和姨婆都很喜歡牽我的手,她們都說我的手暖和好摸,比揣著湯婆子還好使。」
一面說,傅綾一面往道觀折返,她走路向來不安分,搖搖晃晃拈花掐葉,此時與師父手牽手也毫不收斂,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師父您是不是有點體寒啊?怎麼都這個時候了,手摸著還是涼冰冰的?」
梅霽薄唇微抿,「我體質向來如此,盛夏時節也是一樣。」
「誒?」傅綾忽地想起寒冬臘月時,師父穿著夾棉道袍,臉色蒼白,不禁問,「那冬天時師父會冷嗎?」
太清觀雖不是什麼大觀,但每年香客的香油錢也不少,再加上他們平日裡為人做法事驅邪掙的錢,全觀吃飽穿暖是不成問題的,師父作為一觀之,總不會凍著自己罷?
梅霽笑了笑:「夜裡偶爾會有些冷,不過出家之人,都習慣了。」
傅綾卻正色道:「話不能這麼講師父,咱們又不窮窘,何苦學那些苦行僧,折磨自己的身子呢?」
梅霽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道:「好,我知道了。」
說話間,兩人已進了道觀,此時觀內除了守夜的狼狗,其餘人都已回房歇息。
山上寂靜,觀里的生活也很簡單,天黑之後便上床,鮮少點燈費蠟。
傅綾是特例,只因她父親每月都會給觀里捐獻大筆香油錢,是道觀的大主顧,她房裡哪怕日夜燈火通明都可以。
因此梅霽便徑直牽著傅綾的手回了房,一路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但傅綾心裡卻七上八下緊張至極。
雖說她是為了給師父治病,但若是被人撞見他們師徒手牽著手……嚯,那可太嚇人了。
進屋之後,傅綾自顧自地倒了杯茶,咕嘟咕嘟喝了,見師父唇角含笑地看著自己,她方從凳子上彈起,笑嘻嘻地給他斟茶:「師父請用。」
見師父的目光落在杯子上,傅綾猛然醒悟,連忙更換重倒茶。
梅霽接過茶盞,輕抿一口,眸光似不經意地掃過她用過的那隻。
杯沿泛著水光,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他喉頭輕微滾動,走到竹榻邊坐下,對傅綾說:「成素,你過來。」
傅綾乖巧照做,就見師父長腿屈起,黑眸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嗓音清潤:「坐我腿上。」
「!!!」
傅綾大驚失色,「啊?您、您叫我坐你腿上?!」
梅霽神色認真,「這便是今日你要幫我的。」
「可、可是……」傅綾臉色漲紅,「我上次這樣,還是在五六歲的時候,坐在我爹腿上……」
她已經十六歲了啊!怎麼又突然要坐在師父腿上?!
梅霽低聲輕笑,「或許,你試著把我當做你爹?」
傅綾:「……」
她怎麼感覺被人給占了便宜?
傅綾本想溜走,可見師父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想起他怪病發作時的難受模樣,便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師父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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