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7(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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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马嘴兄弟,你错了。黑楞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祝金楼换掉我是注定的,他用谁不用谁是另外一件事,这里面的缘由你是不知道的。日后待得长了,你会看的一清二楚。
马嘴说,看来不是我砸了你的饭碗?
和你无关。
马嘴笑了一下,说,我能做到的就是,让出护院把总的位子,归还原主。你看如何?
嗯-我本来是从戎投军的,想着建功立业,日后衣锦还乡。没想到信马由缰跑到了这里,卷进了一场风波,得罪了人还浑然不知。
黑楞听到此处,急得脸都青了,他大声说道,马嘴你听好了,我不是来找你翻小帐的,也不打算回到祝宅,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本身。我黑楞不是不懂事理的人,不辞而别是了了他祝金楼一桩心事,他该顺水推舟才是,不要再大做文章。仅此而已。
这话我能理解。马嘴看着黑楞,过了片刻才点点头说道。
我没有别的的意思,只是不吐不快。让你做个证人。黑楞终于说出了心里积怨,舒了一口气,人也爽朗许多。
看来黑楞兄是磊落之人,我马嘴佩服。
那好,我黑楞就此别过,日后见面,无愧于兄弟。
马嘴刚要拱手相别,似忽又想起一件事来,便道,等等,兄弟我想起一件事,不知该不该问?
话讲当面,说来无妨。黑楞停住脚步。
此次寒鸦岭要货,听两个山大王讲,是依了你黑楞兄的示意,才抢劫祝家货物的,是否真有此事?马嘴直截了当地问。
不错。黑楞说,寒鸦岭的姚豁嘴和韩歪脖的确是我黑楞的朋友,而且救过我的命。当年我们三人在洛阳兴建金祥殿的时候,一同服过徭役。只因不堪忍受鞭挞和饥饿,跑出了那个鬼地方。
当时我身上的疮口溃烂,二人也不曾把我扔下,就这么跌跌撞撞逃出了虎口。我们三人险些冻死在五原的黄河渡口上,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个进城做法的道士救了我们,他买舟回观,也让我们搭上了那条船,我们刚刚驶向河心,岸上就亮起了火把,追兵赶到了。就这么回事儿。
几日后,我们三人在道观前分手。他们二人走了,我仍留在观中将养调息。半年后,我从观中走出时,已经学会了几招拳脚。
来到乱柳镇,从拉骆驼开始,卖力谋生。一次为祝家拉货,管家三爷看我年轻力壮,手眼利索,又熟识中原的道路,便让我留在祝家做事。我拼了命地干,没日没夜的行走在大漠与中原之间。三年后我从一个拉骆驼的脚夫成为祝家护院管事。
祝家对你有知遇之恩,你理应报答才是。马嘴依旧望着远方,这时慢慢偏转过头来,看了黑楞一眼。
你就这样报答人家的?
黑楞没有与马嘴争执,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那年中原水旱相仍,饿殍千里,百姓堇泥为饼,齿蒿为菜,白骨蔽地,咸不聊声。再加上税赋沉重,兵役繁杂,民众纷纷逃离家园,躲避灾难。
就在那一年,黑楞遇到了让他难以抉择的事情。祝家的驼队在寒鸦岭被截了。黑楞来要货的时候,这才现曾和他生死与共的伙伴,姚豁嘴和韩歪脖已经山上落草了,并且成为寒鸦口的两个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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