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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婉仪捂住胸口处佛像,慢慢地蹲下来。
她的心好疼啊,五年了,这份疼痛并未淡掉一分一毫。
可是她知道,她就是再不让自己好过,也抵不过那那个人所受的十中之一。
—
喝了药,不到半个时辰陈茗儿就浯了一身的汗,人也松泛了许多。她迷蒙蒙地睁眼,沈则伸手探到她额间,掌心的薄茧刮蹭着皮肤,声音低缓:“凉了些。”
陈茗儿浑身轻飘飘的,脑子也晕乎,眼角不自觉的冒眼泪。
沈则见状,声音更柔,“怎么哭了?”
一碗药将病症都逼了出来,陈茗儿声音囔囔道:“我没想哭。”
沈则了然,“你这是受了风寒。”
“天这么热,也会着风寒吗?”
陈茗儿歪在软枕上,眼神没了平日的机灵,懵懵的,带着几分娇憨和慵懒。
沈则一笑,便同她说起这没滋没味的闲话,“已经过了处暑了,暑热尽了。”
“这么快呀,”
陈茗儿闭上眼睛,低声自语:“处暑,出暑,这就到秋天了。”
上一世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她还来不及同闵之赏菊酿酒,长宁就进门了。
可是眼下,闵之人在峡州,归期未定,他同长宁之间似乎也没什么瓜葛。
她转过头,呼吸有一瞬的起伏,问沈则:“公主及笄了,那她婚事定下了吗?”
沈则微怔,“怎么突然说这个?”
陈茗儿略略勾了勾唇角,倦道:“谁要是娶了公主,便只有公主了。这世间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公主才能独自拥有完整的夫君,一丝一毫都不同她人分享。”
这话朦朦胧胧,却叫沈则有些心惊,他惶然地望着陈茗儿,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
陈茗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不是这场病,有些话她说不出来,也不愿说。
“长宁公主钟情于你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想嫁的人,是你。”
沈则对上她的视线,平道:“可我想娶的人,不是她。”
“是我吗?”
陈茗儿也不想装傻。
沈则捏了捏她的手指,刻意让气氛缓和些,才道:“我还以为自己表现得不够明显。”
陈茗儿缓缓摇头,轻叹一声:“可我配不上你。”
这句话从她嘴里出来,丝毫不显卑微,反叫听话的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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