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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谈婚论嫁的年龄,没有人会真正把一个远方还在上高中的小姑娘放在心上,何知南直到被失联了三个多月,在豆瓣和QQ上对他绝望私信几千条后,才知道这阵子消失的男友是去和别人结婚了。
娘比他小三岁,两人,是温婉如水的苏州美人。何知南倒是莫名其妙成为了传说中的“小三”
,最无害也最无辜的类型。
“渣男。”
这是后来孙涵涵听了何知南描述后脱口而出的结论。
但何知南始终认为,人应该遵从于自己的欲望,去正视自己的本性,不妄下结论,也不将他人与自己的欲望区别看待。如同此刻,她同时拥抱两个男人不约而同递上来的爱情与面包,她没空质疑自己的卑劣。毕竟没有任何一种道德感,能够束缚住欲望带来的满足。
吃完饭,高鹏说晚上得回家看看爸妈,明显半开玩笑的语气问何知南要不要一起。
何知南识说不了吧。
两个人始终觉得自己年轻,尤其是高鹏,尚未有任何步入婚姻的动力。高鹏的父母忙于生意,这些年撞上风口基本在自己的小阶层里实现了跃迁,更加体会到人不能安于现状,嘱咐儿子千万别太早定下来。对于何知南的事,他们只当高鹏玩一玩,从未认真放在心上,如今儿子身价随着家产水涨船高,儿媳妇这样的事情更应该慎重。
高鹏走后,何知南立刻打给了瞿一芃。
信号接通出的嘟嘟声,安静敲击着何知南的心。瞿一芃很快接了。
“喂?”
“……来我家?”
“好。”
门一开,何知南就被瞿一芃摁在了墙上。
何知南觉得自己被居高临下地制约着,紧接着,唇上被盖章了湿漉漉又柔软的吻。
瞿一芃一手摁着墙,将何知南堵在进门玄关的小小空间里,另一只手捉住何知南垂下的手,放在自己脸旁,他两眼沉沉盯着何知南,半晌才出声:“嗯?男朋友?”
何知南的唇与四周的空气,全是瞿一芃的气息,见他面色不善,却觉得好玩起来。她一点不怕此刻的瞿一芃——毕竟男人如果还愿意和你玩这样的花把势,意味着他真没多生气。
于是何知南作死一般,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瞿一芃,点点头:“嗯,是有一个男朋……哎哟!”
话音还没落,被瞿一芃捏着的那只手,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小狗吗!”
何知南大叫。
“小狗?”
瞿一芃冷笑,一把扛起何知南就往屋里走,“我可会吃人的!”
何知南被斜斜地挂在瞿一芃背上一叠声惊叫起来,兴奋又用力地攀着瞿一芃的身体,直到被他甩在床垫上。
瞿一芃冷不防想到了下午——几个小时前的自己,在隔壁的窗户内,双拳紧握,努力试图听清楚这间卧室里传来的声音,那时这件屋子的此番场景,大概与现在同样相似,也同样肮脏。
一个不太舒服的感觉冷静地爬上了他的心头,他觉得自己和何知南的男友在一个奇异的地方会合了。瞿一芃逼迫自己停止这样的念头,他冷冷看了身下的何知南一眼。
他要把高鹏的一切都彻底驱散,像一只占领地盘的雄性生物,野蛮地在自己的领地上劳作,试图亲自塑造属于自己的形状。
事后何知南软绵绵躺在瞿一芃怀里的时候,他只是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知南拿手指点着瞿一芃的鼻子说:“你也没有问嘛……”
,然后垂下眸子委屈起来:“我怕你知道后就不理我了……”
瞿一芃抓住何知南在他鼻子上点来点去不安分的手又咬了一口:“你还有理了?”
何知南尖叫说你怎么这么爱咬人啊?小奶狗还是小狼狗?
瞿一芃认真牵了何知南的手放在胸口位置,她感觉他的掌心在微微用力收紧,他说,“我想好好惩罚你这个不安分的妖精,但又舍不得真打你。”
此刻两个人都能听见瞿一芃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何知南不知这个心跳度是快是慢。但瞿一芃用极慢的认真语气开口了,问:“知南,你对我们有什么期待吗?”
何知南茫然摇头说没有。见瞿一芃的眉眼垂了下来,颇有些失望。
她赶紧又问瞿一芃,那你呢?
瞿一芃只说了四个字。
何知南一直知道自己的年纪不算特别小了,这两年初中高中同学66续续给她了请柬,朋友圈里为晒证晒婚纱的点赞次数越来越多。最开始是惊讶,哇竟然这么早结婚了!然后是鄙夷,哟一个个上赶着结婚真想清楚了能保证一辈子不离不弃?最后是平静,平静点赞平静留言平静参加婚礼。她也在社交网站上戏谑地写过,也要考虑考虑终生大事了吧?怎么说都和高鹏谈了七八年恋爱,男人的青春也是青春啊,被她耽误了也要负责的。
但高鹏在面对婚姻时却像一片沉默的深湖,对于她的偶尔暗示从未认真——她始终觉得高鹏就像一个孩子,爱她就像爱自己心爱的玩具,绝不适合谈论婚姻这么严肃的话题。
何知南并非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她只是在特定的年龄需要一份肯定,就像拿到毕业证一样,任何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都希望取得一份“被求婚”
的成就。而这份成就,高鹏却始终吝啬。
所以当何知南此生第一次从瞿一芃的口中听到这四个非常霸道又深情的四个字的时候,没忍住,在一瞬间,泪水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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