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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大寒，山道上又湿又冷。

  莲瓷面颊冻得微微泛红，女人抬眼打量她。

  那夜天色昏暗，她看得不真切，如今细瞧，才觉这人不笑时，颊侧也有浅淡的梨涡。

  女人盯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摸上了她的脸。

  &1dquo;做什么？”陡然警觉的人语气不善。

  &1dquo;给你暖暖。”

  &1dquo;不用。”莲瓷加快了脚步，踩得脚下积雪咯吱响。

  &1dquo;你叫什么名儿？”

  女人不再刻意夹着嗓子。

  清越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恣意潇洒的味道，与那夜所闻一模一样，莲瓷不曾看见她的脸，但她这些时日翻来覆去地想。

  又恨，又忍不住想。

  果真是意气风，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1dquo;莲瓷。”

  女人唤了她两声，又说：&1dquo;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她话音未落，鹅蛋大的冰雹就噼啪砸下。

  &1dquo;抓紧我。”莲瓷背着她跑过山间小道，钻进松林，穿越梅丛，女人环紧了她的脖颈，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一块儿。

  北风莽莽撞撞的，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的莲瓷，也同样莽莽撞撞。

  &1dquo;你叫什么？”她心跳得急。

  &1dquo;叶棠。”

  &1dquo;嗯。”

  叶棠用指尖揩掉了莲瓷鬓上的碎雪，玩味道：&1dquo;当真记住了吗？”

  莲瓷唤了她的名字。

  叶棠粲然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1dquo;真乖！”

  莲瓷：&1dquo;&he11ip;&he11ip;”

  怎么像是在训狗？

  ***

  山的另一侧。

  &1dquo;小珀，你在瞧什么？”

  尤珀正朝山顶上看。

  &1dquo;他来了。”

  &1dquo;谁？”

  尤珀将姹芜抱进马车。

  &1dquo;你的眼线，你这次赶来南都城，是得了他的信儿吧。我本是想解决好这里的一切，就去九凼山找你，没想到他会自作主张，将寒无恤要杀我的事情告诉你。”

  &1dquo;他做我的眼线，已有六年了，我就是怕赤阴宗有朝一日会对付南都蛊门。”姹芜先是震惊，而后恍然大悟。

  &1dquo;其实他一直是你的人，靠近我，也是你的意思吧，那时候，你不是正在被你姑母刁难折|磨嘛，做什么还要分心管我啊！”

  &1dquo;赤阴宗里太危险了，我又如何放得下你？你平安，才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尤珀淡淡一笑，摸上了姹芜微红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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