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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捲起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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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舟和雲餚,在懷州待了三天就回京了。
後面兩天雲餚在寫生,宋文舟陪在他身側,他不太喜歡看漫畫,也不懂美術這個行業,但云餚在做,他甘願等著,看著。
雲餚畫了兩幅,一幅自己留著,一幅送給了宋文舟,當做是陪伴的回禮,宋文舟很珍惜地收下了那幅關於長明湖的畫作,並要求雲餚在畫下署了名。
他說以雲餚每一次作品的進步,將來出名是遲早的事,等他的畫迷多了,就成了真正的大畫家,這幅畫就變得值錢了,到時候他再變賣出去,定能賺到不菲的一筆。
雲餚倒是沒當真,他想,就算自己有一天真正成為了知名畫家,也不會有現在就賺得飛起的宋文舟有錢,藝術的升值在於人死以後,畫家更是如此,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宋文舟要是想靠這幅畫賺錢,那得死在他的後面。
「我不喜歡你開的這種玩笑,」宋文舟嚴肅道:「說什麼死不死的,小心上帝聽了去。」
雲餚對此只是置之一笑,上帝什麼的,是他年少無知時相信的事,現在他深陷在泥潭裡,什麼都經歷過以後,再沒相信過有上帝和公平的存在。
回到家以後,雲餚正在收拾行李箱,花樂給他打了電話,問他懷州之行怎麼樣。
「還好,長明湖很漂亮。」
花樂沒聽到別的,驚了一聲:「就沒了?」
雲餚檢查相機里的照片,一心二用,將手機夾在肩膀上,回應花樂:「還有什麼?」
花樂頭大道:「喂,瑤妹,你是和宋文舟一起去的懷州,拜託,那是宋文舟哎,他喜歡你你不知道?就什麼也沒發生?」
「也有,我要他放棄我,他不同意。」雲餚像是拉家常那樣,一點對待情感這種事的認真和高熱氛圍也沒。
他和花樂完全是兩個世界。
「然後嘞?」花樂說:「我的祖宗哎,你沒打算跟舟哥在一起啊?」
連花樂都以為他這一趟是要給自己和宋文舟一個機會,別說宋文舟會誤會了,兩個人的旅行總不會只是簡單的看看風景,尤其是雲餚和宋文舟的曖昧關係。
「我有男朋友,怎麼跟他在一起?」雲餚有理有據地反駁。
電話那頭的花樂半分鐘沒開口,應當是在無語,雲餚聽到一聲拍擊腦門的聲音,花樂嘆口氣說:「那你找舟哥去幹什麼?我不行?簡直是耍人嘛。」
「你太吵,」雲餚坦誠道:「而且我要寫生,你不是最討厭跟我出去寫生了嗎?」
曾經跟雲餚出去寫過生,乾等著大半天不說話,對花樂來說簡直是折磨,雲餚耐得住她可不行,那會就揚言再也不會陪雲餚出去寫生,花樂點點頭:「那倒也是,不對,還是不對,那你叫舟哥出去就只是簡單地陪伴?」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還要求他放棄我,只不過他沒同意而已。」
雲餚說完,花樂感慨道:「那當然不會同意啊,宋文舟就好你這口,撞槍桿上了哪那麼容易脫身。」
此時,敲門聲響起,雲餚放下手上的相機,對花樂說了聲有空再聊,就掛掉電話,去開了門。
不出意料,正是約他下午見面的靳辰。
「剛回來?」靳辰看見屋裡攤開的行李。
雲餚側開身,請他進來:「不是,回來半天了,才開始收拾東西而已。」
「回來了為什麼不跟我打電話?」靳辰問:「誰去接的你?」
雲餚實話實話:「宋文舟,我和他一起回來的。」
靳辰的眉頭跳動了一下:「那個向你表白被拒的公子哥?」
雲餚蹲下身,把沒收拾完的行李拎起來,丟在一邊,中途不妨應答:「嗯。」
靳辰站在雲餚的身後,盯著他纖瘦的身影,雲餚穿著淡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平板鞋,跟腱纖細,和他當初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的裝扮,完全沒大變過,像母親說的那樣,看著就像不染塵埃的清純學生。
他的髮絲濃密,有一點點偏棕色,發尾有點卷,搭在腦後,刮蹭著那皙白的脖頸,側臉像個修飾的精緻過頭的娃娃,身上散發是溫柔的氣質,似乎永遠不會發火,冷靜如水,而有時,冷靜與冷漠只在瞬間的區別。
而現在,靳辰就認為,那不是冷靜,是冷漠。
「晚上跟我哥吃個飯,關於我們訂婚的事。」靳辰沒有追問,只是丟下這個突然的決定,他看見雲餚收著行李箱的手遲疑了一下。
「還有誰?」雲餚問,仍舊背對著身。
靳辰的答案那樣殘暴簡單:「沒了,就你,我,和他。」
後兩個字的語氣微微偏重,像是對這場飯局有什麼意見,雲餚安靜聽著,沒有回話。
靳辰在他身後再出聲:「你不願意?」
在訂婚失敗後吃飯是多奇怪的事,什麼原因呢?什麼理由呢?又是誰組起的這場飯局呢?為了什麼呢?
那些,都讓人感興。
「沒,」雲餚撿起不知何時掉落在地的兔娃娃,放在床邊,捏著它的兩隻耳朵,童心未泯一般,扭在一起,輕聲回應:「你定。」
第11章甜點
靳辰每次來,小區里就會熱鬧許多。
光是他那輛跑就惹來了許多非議,那些人站在窗口處,像隱蔽的色狼盯著美女,男人們手上夾一根煙,從高層投下俯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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