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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by江色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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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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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川没忍住,笑了下。

这时候,他其实已经在头等舱的走廊里,旁边还有船员。季寒川甚至又像是颇有兴致那样,与船员聊天,说自己昨天见到另一个工作人员,也与对方讲了许多话,不知为什么,今天反倒没看见。一边说,一边去分辨楼下的对话。等嘴上讲完,眼前的守楼梯船员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韩少,您这样说,我就知道了。圆脸,两个姐姐,十七八岁就上来做事。对,是他。”

然后说了名字。

季寒川在心里划掉“船上鬼是纯粹外来者”

的选项,又留下“披着船员皮的外来者”

。他笑一下,很大度,拿出六块银元,要眼前的船员拿去与昨晚那位平分。

他特地在银元上捏了一块指印。乍看上去,倒是不明显。而船员见他这样大方,先一愣,又惊喜。紧跟着而来的,还有庆幸:果真,三等舱是一群穷鬼;二等舱是一群吝啬鬼;只有头等舱,能遇到这样出手阔绰的老板。

季寒川笑一笑,把银元分成两份,分别放在这个船员两边口袋中。信口开河,说:“说起来,我上安平轮前去了趟静安寺。这可是快两千年的老庙了,最灵验不过。我家老爸几次生意上遇到挫折,都是去拜了拜。”

他眨眨眼睛,说:“这几块大洋,我当时就带着。这么看,没准也沾了些佛气,能保佑你们平平安安。一人三块,能挡三次劫难……”

船员都是普通人家出身,又是这样一个文化变革的年代。他被季寒川的话,讲懵了,追问:“韩少,是真的吗?”

季寒川道:“兴许是真的。这些年不太平,我老爸又时常在外面做生意,身上总要带上几块。原本,只当求一个安心。可后面,你猜怎么着,”

他刻意停顿一下,看眼前的少年人脸上流露出焦灼、期待,“又一次,他遇到了扶桑人的埋伏。”

船员听得一愣一愣。

季寒川则想:奇怪。我怎么好像……说到这里,才像正式开始编假话,用来做一点试验。

可显然,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会有一个做生意时总要带几块银元的父亲。他出生在半个世纪之后,那时或许还没达到海清河晏,但总算平和安定。

不像现在。

他看着眼前少年人,到了晚上,他就该有另一张面孔。浮肿的、苍白的,像是一具在水中泡了不知多久的尸体。他们或许真的泡了很久、很久,周身是幽闭海域,冰冷海水。又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被“游戏”

强行拉回人间。

季寒川没有再用先前那样绘声绘色的语气,说后面的假话。

他原本只是想知道,如果第一天就沉船了,那眼下又算怎么回事。所以想要在船员身上,留一个标记。

可如果是在衣服上做暗号,季寒川又不确信,船员是轮班制,会不会连衣服也多准备几份。这样一来,无法确认他们在事故是穿着是什么。要是直接印在身上,以季寒川的力气,倒不是不行。只是要说“不引人注目”

,就有点麻烦。

最终,在口袋里银元碰撞、发出清脆响声时,季寒川福至心灵。眼下,已经是预期抵达时间之后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时。而船上只有够吃三天的东西。船长或许清楚出了问题,却不能把这话给下面的船员们直说、扰乱军心,反倒容易出现暴动。这样一来,会被船员们听到的,还是那些宽泛的安慰之言,说未有事故,仅仅是因为海面有雾。天气不好,走不了船,没办法的事。

这样的话,可以拿来说服旁人,却很难说服自己。

而眼下,大面积惶恐尚未出现。三枚银元,是一点心安,也是精神慰藉。

此刻,季寒川悉心地扣上船员口袋上的扣子,再在上面拍一拍,说:“我不打扰你值班了。再见。”

船员晕晕乎乎,被灌了一脑子韩少父亲的奇特经历,也有更实在的东西,三枚银元。虽然算不上巨款,但总归是意外之财。或许等换了班,自己也可以去点一瓶酒,与兄弟们喝两盅。

船依然在海面上。白天天气晴朗,没有起雾,却看不到岸。

午饭时,头等舱的乘客们看到又两排海鲜,口中颇多怨念,认为船长敷衍。也有人问,怎么还不靠岸,自己从前并非没有做过安平轮,也在海城与对岸之间奔走多次,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质疑船长的能力,是否跑偏航线。否则的话,按照时间来算,即便是夜间没有进度,也不会是现在这般。

慢慢地,这样的抱怨声越来越多。比二等舱乘客要含蓄、委婉,但以他们的身份,这样讲出问题了,就不是区区一个船员能敷衍。张老板和船长一起出现。前者拿手帕擦着汗,也有些忧愁的样子。有乘客直接问:“张老板,我们也不是不讲理。你这会儿就明确说,我们是不是走偏了?”

张老板:“这个,唉。”

没有先前舞会时踌躇满志、对自己公司打造的巨轮充满信心,但或许为了稳定乘客,也并未显出太多忧愁,只是笑一下,说:“这个,还是让船长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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