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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地,被称小姐的女子脸一热,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又没病。”
然后迅溜走,惹得不少人笑。
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周围的商贩们得知陶青是住在后面两条街的,对她亲切起来,见识过陶青的医术后,也会善意地替她招揽病人。
周福临只知道妻主近日忙着医馆的事,他自己也忙,租了店铺开画坊呢,没工夫关注她的事。
两个人明明刚成亲,正该如胶似漆,却每日一同出门,一同在家门口相遇,吃饭时聊点外面的事,饭后牵了手于院中散步,自然无比。
胡大爷上次问过周福临,他和陶青的婚之夜如何,周福临觉得这等私密之事,不好对他人说,含含糊糊略过。
这日他又被问了:“福临啊,我看小陶和你总是匆匆忙忙,太阳下山才回。累了一天,你们倒头就睡,怎么维持夫妻间的恩爱?做生意固然重要,但也别太顾着那头。”
在老爷子看来,什么都比不过夫妻感情要紧,夫妻之间,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最好。
当年他妻主是木匠,每日做完木活儿一身汗,他就在旁边负责擦汗,让妻主饿了能有热乎乎的饭菜,累了能有热水沐浴,两个人在榻上说点悄悄话,很是融洽。
周福临没成亲时,要一个人挣钱养弟弟,胡大爷就心疼,催其嫁人,为的是什么?就是想给他找个依靠,让他不必这般忙碌,只顾着小家便好。
可当福临和小陶成了亲,却和以前没两样。
“小陶不是将她的钱交到了你手中么,我瞧着有不少呢。她开医馆是秉承她母亲的遗愿,你又是为的什么?男儿家在外抛头露面,终究是不好。”
胡大爷苦口婆心道:“你和小陶都二十了,寻常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比阿盼小不了多少。那小陶的爹,隔三差五派人送东西,尽是什么红鸡蛋、瓷娃娃的,他的意思你不明白?”
周福临正在院子里,将画裱起来,打算第二日拿到画坊。
闻言,抿了抿唇,很是不赞同:“她能开医馆,我为何不能开画坊?我本就不是贤惠的性子,若让我什么也不做,只在家伺候她,天天想着生孩子,那她不如换个夫郎。”
更何况陶青的爹,他的公公,据说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改嫁,并不曾将其养大。上回公公来家里,从陶青的反应,就可见二者关系不和。
他同意定亲时,本就是为了陶青这个人,妻主都没催自己生,公公送点礼物暗示催生,他就得接了这个暗示,乖乖听话么?
“换什么夫郎。”
陶青耳尖地听到这一句,赶紧走过来,笑着问二人:“谁家要换夫郎?”
走到院子里,看到周福临背对着她裱画,那画儿翻来翻去,动作不停,却没什么进展。
金色的阳光悄悄从云间钻出,方才站在院子里,并不觉得热,这会儿陶青感觉身上灼灼的。
“你们怎么不找个阴凉些的地方,当心被晒。”
陶青对胡大爷点了个头,便去拉夫郎。
没拉动。
周福临闷头将画拿起,转身进了旁边的纳凉亭,留给她一个清瘦的背影。
陶青:“???”
胡大爷叹气:“是我老头子的的错,说了些话,他不乐意听。”
陶青将他扶到屋檐下,安慰道:“福临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不会一直生您气的。我去看看他,你别急。”
“去吧。”
胡大爷还是很失落,缓缓朝屋里走去。陶青怕他多想,把阿盼找来,让其陪着对方。
这才去寻夫郎。
夏季的傍晚,天黑得迟。热风一吹,灌进人的袖里,哪怕躲在纳凉亭也不管用。
周福临坐在亭里石凳上,捏着自己的画,看似在望眼前风景,实则心烦意乱,被胡大爷那番话刺激到了。
最近,有两三个女子拿着自己的画儿,到他画坊中寄卖。这几人衣着整洁,言辞有礼,看得出家境不是特别富裕,教养却良好。
周福临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也会帮着寻卖家。
不久便有一个男子过来,据说是那些人其中之一的夫郎,称妻主有事,以后他负责送画和拿钱。
周福临没往心里去,同往常一般行事。某日去迟了,那天是男子过来拿钱的日子,他想着自家画坊的门没开,怕耽搁别人,一路走得焦急。
到了门口,却听男子和别人搭话聊天,嬉笑着谈到了他。
“就是担心我妻主,我才将这活儿揽过来的。这年头,做什么生意不好,偏生开了个画坊?一看便知不是个家里穷的。穷人家的男子出来,我便不说什么,这位……”
男子磕着瓜子,摇头啧啧道:“说不好。总之,女人就是爱贪颜色,我们这些做夫郎的,总是得防着外边儿的狐狸精。”
周福临气笑了,直接将钱丢给对方:“当你家妻主是金贵之体,谁都想攀?以后别把画拿到我这儿寄卖了,指不定哪日我看上你妻主的才能,将她勾了去!”
说得男子面色红,灰溜溜拿了钱走掉。
和男子交谈的是对面布坊的店主夫郎,先前还能和周福临和睦相处,时不时过来送他一些家常点心。
见状,也赶紧转身关门,都不好意思往周福临面前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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