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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缘起缘灭第七章 求告无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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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娘挽留得差不多了,已经把他们一家人的热情、真诚,淋漓尽致地表达殆尽。觉得仁至义尽,便象征性地施展最后一道挽留客人的程序,要邵金南帮她劝一劝,替她挽留梅素。

婶娘是长辈,以命令的口气,让邵金南出面,帮她劝说、挽留梅素,邵金南只得出面,假意帮着挽留。

其实,婶娘和邵金南,彼此都心知肚明,要走,是邵金南的主意。不得不留,也是婶娘应尽的待客之道。

“梅老师,要不,就在这里,再多住一两天?”

邵金南微笑着,走到高踞在柳树枝丫上的梅素跟前,帮着婶娘挽留。

“你这人怎么是这个样子,说走的是你,现在说不走,要留下来的,也是你。”

梅素突然恼怒异常,冲邵金南大声嚷嚷起来。可能觉得自己受了愚弄,非常委屈,坐在高高的树枝丫上,大放悲声,伤痛欲绝。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大有摇摇欲坠之势,看起来极端危险。

邵金南尴尬得恨无地洞可钻,冷不防梅素会来这么一招。如此作,闹出既非自己预先与其商议好、两人合作导演的那一出,又把自己暗地里和她商议好的私房话,在婶娘面前悉数抖落出来,既让精怪的婶娘看了笑话,又失了自己与亲戚之间彼此交往时应有的一些起码礼数。

邵金南脸不是脸,面不是面,站在那里,进退无由,做声不得。

梅素这么一闹,素来精明、见多识广的婶娘,也极新奇、极意外地开了一回别有洞天的眼界。

好在姜还是老的辣,只手忙脚乱了半分钟,婶娘就稳稳地重新掌控了整个局面。她大步跨上前,一把抓住悬空坐在树枝丫上的梅树的一只小腿,谨防她哇哇哇尽兴痛哭时,一个不小心掉到坎下去。坎子虽然不是特别高,掉下去,摔到哪里,终究不好。

“梅老师,不要哭,不要哭,好了好了,你们想走,吃过早饭就让你们走。”

婶娘的口气,已经不再是和一个成年人,对等交流,纯粹是在用哄三岁无知小儿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哄劝着梅素。“这个坎子有点高,你当心跌下去。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来,我扶住你,你抱牢树枝,慢慢滑下来。”

抽抽嗒嗒的,一边流着泪,一边像个狗熊一般,手脚并用,在婶娘的帮助下,梅素从树枝丫上,回到了地面。

那次事件,给邵金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觉,有时候,梅素的世界,他一点也不懂。既无法沟通,更遑论交流。

深冬时节,寒风凛冽,时近年关,街道上的行人变得稀少起来,走在似乎突然之间变得宽阔起来的大街上,邵金南漠然失措。这灰白的街道,延展得好像没有尽头,邵金南却无法迈动一步。不知该往何处走去?

哥哥和嫂子已经回到了老家,父母也在老家,唯一能够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亲人,现在都已远在天边。

昔日的同学或朋友,只有李彤云,是可以向她求援的。只可惜,她大学毕业后,独自闯荡,目前生活在香港。其他的同学,别说平常没有联系,即便偶尔有联系,这时候很快就要过年了,“正月忌头,腊月忌尾”

,大家都很忌讳在这种特殊的时间把钱借给别人,即使有,有的人也因为习俗和禁忌,不愿借。

“利剑不在掌,结交何须多。”

这种无奈和悲凉,若非亲身经历,个中滋味,几人能够体会?

俗话说,“穷人心多,瘦狗筋多”

。其实,正因为穷,而且又不得不维护起码的脸面和自尊,这“心”

,自然就“多”

了起来,自然就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自然就会谨言慎行、小心翼翼,自然就会举步维艰、进退维谷。穷且益坚、青云之志不坠,方寸全乱、世俗之结何解?

所有的豪情,都建立在必要的底气之上。身无分文,你何能“相逢意气为君饮”

;囊空如洗,你焉可“系马高楼垂柳边”

?纵然不会当街哭穷,可能也得去演“秦琼卖马”

了。

邵金南在大街上游来走去,苦于想不出任何办法。念及奄奄一息的女儿,心急如焚,又加快脚步,往梅素带着女儿子淑租房住的地方走来。

“老表,你要去哪里?”

一个熟悉的口音,冲着邵金南打招呼。

邵金南一看,是紫石村老家一个远亲表哥。

听说孩子生了病,表哥便跟随邵金南到家里看望。表哥说,他就在邵金南家附近一条街上,租了一个露天摊子,和他老婆一起,宰猪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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